竟不在院内,是在院外。

    且是陈凌家东边的院外。

    陈凌家房子东边没有人家居住,也没有屋舍,只似是土地庙后面的大土坑一样,是一片杂树丛生的废弃之地,从陈凌家的跨巷可以拐过去。

    茅房在那儿,堆的干粪和煤堆也是在那儿。

    同样属于陈凌家所有。

    于是循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看,居然看到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在自家墙外点着香烛,吭哧吭哧磕头呢。

    一边磕头一边点燃烧纸,口中不知道在念叨啥。

    陈凌愣了一下,顿时一声暴吼:“嘿,你们两个狗日的,在干啥呢。”

    那两人不想半夜里有人会来,直接被吓得一个哆嗦。

    也不管地上的东西了,拔腿就跑。

    陈凌瞄了眼地上的香烛火纸,大晚上来干这种事,肯定不是好东西,抄起火钎子就追了过去。

    这两人似乎年纪不小,陈凌迈开步子后,没几步就追了上去。

    追上去后也不管是谁,上去就是哐哐两脚,只听“哎哟”一声闷哼与惨叫,两人就滚地葫芦一样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马勒戈壁的,大半夜在我家院外烧纸,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狗日的是谁,咱们陈王庄怎么有你们这样的坏种。”

    陈凌摸出手电筒,骂骂咧咧的走过去。

    他刚才两脚踹得很重,两人在雪地滚了好远爬不起来,现在大骂着走过去,就伸手去拽其中一人的帽子,两人见状连忙捂着脑袋不让陈凌扯下来。

    这个表现就别多说了,肯定是村里的熟人。

    熟人还这么做,陈凌怒气更胜,他的力气少有人能及,用力一薅,两人的帽子纷纷脱落。

    陈凌用手电筒照在两人脸上,顿时怒色一滞。

    “运宅大伯?”

    “好你个广运宅,你们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在我家外头磕头烧香干啥,说,是不是在咒俺们家。”

    习惯性称呼了一句,陈凌就立马满眼凶狠的又给了他一脚。

    广运宅是个瘦高个,黑头发大眼睛,是个穿戴整齐干净的老汉。他媳妇壮实些,短头发,方脸。

    广,一听这个姓氏,就知道是外来户。

    但是和崔瘸子这样的不一样的是这姓广的是一大家子,土地庙后边那块外姓人的小坟地,就属他们姓广的坟最多。

    而这广运宅算是这姓广里边比较有头面的事了,家里俩儿子也挺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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