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麻烦……”

    “能出壳自然更好,不出壳也没事,坏了喂狗呗。”

    陈凌笑呵呵道:“不过一般是没事的,咱们这里搭的棚子暖和,小鸡开春儿长起来快,吃得好底子壮!下蛋也勤,病也少!”

    “给娃摆百日宴的时候,应了市里农科站一批,这个就先给他们的,不用太认真,玩一样就行。”

    “后边的有经验了,鸡苗就再卖给市里那些大的养鸡场……”

    他起身走到暖炕边,弯腰摸了摸炕面,又凑近烧火口看了看里面煤核的火色,满意地点点头:

    “嗯,差不多了。来,搭把手,把竹匾端上来,轻拿轻放啊!”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沉甸甸的竹匾抬上暖炕,均匀铺开。

    陈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炕温,这才直起腰:

    “成了!头七天,每天翻三遍蛋,早晚查看一次温度。”

    “煤油灯的火苗子就这么大,知道吧?”

    他用手比划了个小小的火苗。

    山猫看得认真:“行!这简单,比守着给狗崽子接生简单多了!”

    “哈哈,你那是老狗难产,哪能跟这个比?”

    陈凌笑道,拍拍手上的灰。

    “走,不在里面闷着了,在外头显冷,进来了没一会儿又热的冒汗了。”

    棚外,林场的工地上依旧喧闹。

    锅灶旁飘来阵阵饭菜余香,汉子们的吆喝声和铁锹铲土的沙沙声混杂在一起。

    几个洋鬼子笨拙却卖力地干着活,汗水顺着高鼻梁往下淌,沾着泥土,显得有些狼狈,但那紧绷的神色似乎放松了不少。

    黑娃和小金不知何时溜达了过来,蹲在不远处,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偶尔瞥一眼那几个金发碧眼的“临时工”,眼神里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

    赵大海人仗狗势,站在两条大狗旁边大喊。

    “嘿!老杰克!泥别和太稀!加点干土!”

    杰克逊茫然抬头,黄老头赶紧翻译。

    老杰克似懂非懂地“OK!OK!”,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干土往里撒,那笨拙又认真的样子,又惹来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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