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他就火急火燎前来找糜十一郎的原因。

    因为他也不知道,面对大吴眼前这凶险无比的局面,自己等人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只是让糜十一郎没想到的是,孙权连朱据都没放过。

    也就是说,吴郡四姓,顾、陆、朱、张,在这一场党争里,全军覆没。

    作为孙权的女婿,朱据还掌管着吴国唯一的一支骑军。

    流放了朱据,那花了这么多钱粮养的骑军,何去何从?

    嗯?

    不太对?

    如果连朱据都被孙权放弃了,那是不是说……

    糜十一郎的心思突突跳了两下,下意识地嚼了嚼嘴里的羊肉,又举杯遥敬了一下吕壹:

    “吕中书,这羊肉可还能入口?”

    吕壹举杯相酬,浅啜一口温酒,复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送入口中。

    感受着那膏腴化于舌尖的嫩滑,他忽地长叹一声,眉宇间意竟是有些倦色:

    “糜君终日闲云野鹤,当真羡煞某也。不似某,上承陛下雷霆之命,钱粮如星火相催;下遭群臣刀笔之诛,恨不能啖肉寝皮。”

    “这般滋味,当真似沸鼎游鱼,何日得逍遥如君?”

    糜十一郎打了个哈哈,没有催促吕壹说下去,只是再次举杯。

    作为一名出色的谍子,他从来不会刻意去打探情报消息。

    他只会与对方交心,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把情报消息主动吐露出来。

    毕竟兄长的“南鲁论断”,那可万金不换的良言。

    可就是这个万金不换的良言,他都能时不时地掏出一点来,细细地与吕壹说起。

    交个心不过份吧?

    酒过三巡,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吕壹果然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然后将与岑昏的密谈,特别是孙权有意废立太子、改立潘夫人所生幼子孙亮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末了,他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说道:

    “多亏先生此前提醒,某才着意维护与潘妃一系的关系,今日得知此讯,方能心中稍安。只是,先生,下一步该如何走,不知先生可还有高见?”

    糜十一郎夹起一片羊肉,在翻滚的汤中轻轻涮着,并不急于回答。

    待羊肉变色,夹起放入盘中,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吕中书,陛下欲立幼主,对你,对校事府而言,福祸相依,绝非高枕无忧啊。”

    “着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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