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越往深处,变化就越夸张。

    在左边,曾经蓬勃搏动的碳基深渊,如今大面积地陷入了暗淡与僵死。

    原本暗红湿润的血肉组织,变成了干瘪、发黑的坏死状态,如同暴露在真空中的巨兽内脏,布满了褶皱和龟裂。

    那些奔涌着磷光液体的血管网络,大多已经断裂、枯萎,像枯藤般缠绕在僵死的肉壁上。仅有少数区域还残留着微弱的、不规律的抽搐,仿佛垂死前的神经反射。

    巨大的器官肉团如同腐烂的果实般坍陷下去,表面覆盖着一层灰败的、类似真菌的菌膜。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生命气息,已被一种混杂着腐败恶臭和尘埃的死亡气息所取代。

    这不是沉睡,而是生命系统全面崩溃后的坏死与寂静。

    而右侧的信息地狱,同样失去了那令人目眩的狂暴地狱信息。

    曾经连贯如霓虹瀑布的数据洪流,如今变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大片区域陷入了不祥的“黑屏”状态,如同宇宙背景般的纯粹黑暗,只有零星的电弧像垂死的萤火虫般偶尔划过。

    仍在流动的数据光带变得极其不稳定,颜色黯淡,充满了杂乱的雪花和错误代码,它们像失去方向的幽灵,漫无目的地碰撞、消散。

    那些闪烁的符号和图形破碎不堪,重复着无意义的碎片化循环。

    原本高频的嗡鸣也化作了断断续续的、低沉的电涌哀鸣,仿佛服务器集群在彻底断电前最后的喘息。

    这不是秩序的沉寂,而是系统逻辑全面崩坏后的混乱与虚无。

    至于杜招娣,她沿着那道由坏死血肉和数据残骸冻结而成的巨大伤疤,向深渊深处走去。

    她的步伐平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宁静。并非刻意彰显力量,而是她本身,已成为一种更高级、更绝对的秩序的化身。

    而随着她的下行,其周身的气场开始演化;那并非能量爆发,而是规则的直接铺陈。

    每一步,都带有不同的声音。

    第一步,她身后的空间,星云般的微光悄然浮现,不是虚幻的投影,而是物理常数被重新编写,微观粒子在宏观尺度上演绎着创生与湮灭的优雅舞蹈。

    第二步,巨构的几何轮廓开始在她气场中若隐若现,那并非任何已知的建筑,更像是星系旋臂的骨架、或是宇宙弦理论的具象化,一种支撑时空的基本纤维结构。

    第三步,一种低沉的、并非通过空气传播的嗡鸣开始笼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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