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完婚礼之后,仙草开始彻底融入进白家的生活。

    天还没亮透,仙草就踩着露水去菜园摘了青葱嫩韭,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铁锅,油泼辣子的焦香混着新蒸的馍香,把白赵氏从梦里勾醒。老太太裹着小脚挪到厨房,见仙草正麻利地擀着面条,案板上的面团在她手里服服帖帖,眨眼就变成一根根劲道的裤带面。

    “娘,您先回屋坐着,我这马上就好嘞。”

    “唉,好。”

    就连一向苛刻的白赵氏也挑不出仙草的毛病来。

    白嘉轩就更是见谁都笑眯眯的,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跟他一起下地干活的鹿三都不由好奇,少东家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到了晚上,白嘉轩就更过分了,秦浩不止一次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不由暗暗腹诽。

    “难怪之前死了六个老婆的,就这身板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这天一大早,秦浩正准备去朱先生家上课,走到半路,看到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村民正往白鹿村逃难。

    “白浩,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鹿兆鹏的声音。

    秦浩皱了皱眉:“我记得去年粮食收成不错,关中也没有出现什么灾害,怎么这么多灾民到咱们这逃荒?”

    鹿兆鹏压低声音道:“听我达说,好像是清兵杀过来了。”

    “清兵?”秦浩心中一动,看样子应该就是陕西巡抚方升聚集了不少清廷的残余势力,要反攻西安,姑父朱先生的高光时刻要来了?

    果然,到了朱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一辆小汽车停在门前的小路上,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严守以待。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秦浩跟鹿兆鹏。

    鹿兆鹏吓了一跳,不过见秦浩面不改色,当下也咬紧牙关跟在后头。

    “我们是朱先生的弟子,你们又是谁?”

    话音刚落,小院就传来几声轻笑:“朱先生不愧是世外大儒,就连教出的弟子都如此出色。”

    “让张副官笑话了,小孩子没见过枪,不知道厉害罢了。”

    声随影至,朱先生一身灰白长衫与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军官一同出了院门。

    “先生。”

    “姑父。”

    张副官打量了秦浩几眼,再度赞道:“原来是朱先生内侄,难怪器宇轩昂不同凡响。”

    “张副官可别夸他,这小子胆大包天,你再夸他几句,他能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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