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祁拱手:“属下即刻安排。”

    翰林院,玉阶清寒,案上卷宗如山。

    王稷年不过三十出头,一袭布袍、笔不离手,常被士林戏称“纸上剑客”。他正翻着朱标数日前所书政议,眉头紧皱。

    忽有童子来报:“王大人,王爷之人来访。”

    王稷笔锋一顿,手微颤。

    半刻之后,书房密室中。

    黄祁直言不讳:“王稷大人,王爷请你回归翰林,以太子幕僚之名,主执言纲。”

    王稷面色沉凝:“我虽不惧言事,但王爷之意,是否过于堂皇?朝中百官,谁不知王爷为太子撑腰?若我回翰林,怕是落人‘借笔驳朝’之名。”

    黄祁神色如常,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札,递至案前。

    王稷展开一看,只见其上朱瀚亲笔数语:

    ——“笔可代剑,但剑不能代笔;太子可立国,却须有人能为他立论。”

    片刻沉寂,王稷终是长叹:“我可进,但我不只为太子执笔,我更为天下执言。”

    黄祁一笑:“王爷知你必言此言,他也只愿你守此一念。”

    三日后,王稷复职翰林,列为“东宫修撰客议官”,虽不挂实职,却每日入东宫,与太子对策辩论、评书论政。

    顾清萍望着朱标每夜案上灯火通明,略显忧色:“殿下,春闱将至,文臣纷起,若翰林风向不定,或被利用做口舌之争……”

    朱标却执笔不辍:“昔日王叔为我镇兵,如今我亲执笔砚,不是怕文争,而是要借文定道。”

    “皇叔教我,若不想被人书中毁,就要自己先书天下。”

    “如今是我立言之时。”

    而就在东宫书声日盛之际,朱元璋亦察觉朝风渐变。

    养心殿上,朱元璋看着御史台近日数份言表,大多褒东宫,或引兵策、或赞策堂、或推春政。

    帝王眉头微蹙,随手将表折掷案前。

    “太子之势,是否已过盛?”

    身侧李善闻低声道:“陛下,言官之言,确有过誉之嫌,但东宫近月所为皆正,臣等亦难以驳斥。”

    “那王瀚之意何在?”

    “王爷三日未入朝,然所荐翰林者王稷,笔锋所向,诚不可小觑。”

    朱元璋静默片刻,忽而淡笑:“看来他要教太子‘以文入政’。”

    “既如此,就让他入罢。”

    “我倒要看看,这王稷,是否真有当年李善长之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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