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后来誉王亲自到了何敬中的尚书府,将所有人都摒退后,亲切地安慰了自己这位臣属一番。

    无人知晓誉王殿下是如何安抚的何尚书。

    只知晓何敬中就没几天就重新开始处理公务,驾轻就熟的就理顺了前一阵的混乱,每天都脚不沾地忙碌着,处理年考,接见外官,时常忙到深夜,几乎是拼了老命在为他的主子办事,一副化悲痛为力量的样子。

    陆泽想起在京都的江左梅郎,默默赞叹这位梅宗主的手段凌厉。

    刚刚入京没两个半月的时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六部当中最重要的户部跟吏部。

    若是誉王真的舍不得这位何尚书,从而许下什么承诺,恐怕最后还是会跟原着里那样,将吏部跟刑部两条臂膀全部都折进去。

    陆泽这时也想起一件事情,将目光看向霓凰。

    郡主察觉到陆泽眼神打量,疑惑道:“怎么了?”

    “年底祖祭,很快就开始了。”

    年底的皇室,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祖祭。

    祭祖,祭天,祭地,祭人神。

    对于大梁皇族来说,每年年末的祖祭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事关来年王朝的兴盛与否。

    霓凰郡主一时间没有明白陆泽的意思,甚至在旁边微醺的夏冬都没有反应过来:“祖祭?每年都不是差不多的流程吗?陛下着冠冕,持玉圭,太子殿下设祭洒酒,然后...”

    霓凰郡主这些年,久未回金陵,对于祖祭流程是一知半解。

    但这时的她却从夏冬话语里敏锐捕捉到了一条极其关键的信息。

    “太子在洒酒后,须抚父母衣裙触地,以示敬孝之心。”

    矛盾就在这里。

    越氏已受黜降为嫔,位份低微。

    但同时她又是太子生母,身份又极其的尊贵。

    祖祭时,这便是最矛盾的地方。

    夏冬同样后知后觉,这时的她并未看向身边眉头紧皱的霓凰,而是直勾勾看向陆泽,似乎想要把这张年轻脸颊完全看透一样。

    陆泽的武艺跟剑法令夏冬惊叹。

    但他的这颗玲珑心却是令她不由的感到了丝丝惧意。

    正如同看见口深不见底的千年枯井的井口,低头看向其中,发现的便只有古朴与深邃。

    “霓凰。”

    “我现在不建议你跟陆侯在一块。”

    “因为你根本就降伏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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