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非常好奇,王一鹗到底为何不肯说,大过年的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任何人都应该愤怒。

    王一鹗到底在顾虑什么。

    大明皇帝抵达了北镇抚司大牢,皇帝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北镇抚司知道这个案子,陛下一定会亲自过问,早就做好了大扫除,犄角旮旯都打扫的十分干净。

    连陛下绝对不会去的地牢,都把被褥晾晒了一番,把里里外外都洒扫了一番,连墙缝都刷了一遍。

    关押重犯和朝中大臣的牢房,并不在一起,大臣进北镇抚司,住的都是小单间,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有。

    朱翊钧和赵梦佑仔细询问了审问的过程,多少猜到了王一鹗的顾虑。

    “老古董。”朱翊钧让赵梦佑去提王一鹗,才摇头说道。

    王一鹗的主要顾虑,是他忠于自己的认知。

    王一鹗是非常传统的士大夫,对于天地君亲师非常认可,徐阶是王一鹗的座师,无论徐阶犯了何等的错误,座师就是座师,王一鹗把一些事讲出来,就有损恩师的名节。

    虽然徐阶已经没什么名节可言了。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一鹗既没有带枷锁,也没有带镣铐,穿着一身儒袍,行了一个五拜三叩首的大礼。

    “免礼吧。”朱翊钧挥了挥手,看着王一鹗问道:“王卿,你年前还是西书房行走,有可能入阁,今天就锒铛入狱,你真的甘心吗?就这样离开朝堂?”

    “徐阶当年到底嘱托了你什么事儿,你又做了什么,让你支取十万银,如此厚赏,怕不是小事吧。”

    “陛下圣明。”王一鹗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臣得侍明君圣主,历维新之朝,早存鞠躬尽瘁之心,大势浩浩荡荡,臣亦心绪激荡,豪情满怀,然今日之狱,实关师生伦常,臣虽万死不敢以利害易节。”

    “臣非护奸佞,实护天地君亲师之纲常。今陆凤仪攀扯旧事,臣甘领罪责,惟求陛下念臣廿七载勤勉王事,勿使臣背师之名昭于天下。”

    王一鹗在皇帝亲自赶到后,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理由简单,史笔如铁,王一鹗害师求荣这七字,王一鹗无论如何无法承受。

    “这是徐阶的错,他作为座师,让你陷于了忠孝两难全的境界。”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你这样死扛着不肯说,最后就是把徐阶的错,扛在了自己身上,师道固然重要,但何至于此?”

    是徐阶嘱托了不该嘱托的事情,才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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