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周有句俗语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事都可能会有些极其意外情况发生。”

    “比如,某个病秧子忽然科举中试.”

    大周汴京,

    城西,

    金明池苑,

    皇帝蹙眉坐在临水殿中的龙椅上,

    站在一旁的兆子龙正低声说着:“陛下,今日去张家给蟠哥儿诊脉的医官来回禀,说蟠哥儿从昨天到今日上午喝了两剂安神的汤药后,人已无大碍。”

    “跟着蟠哥儿的亲卫侍从的胳膊.却是不好恢复的。”

    皇帝点了下头,

    看了殿外彩棚下正臊眉耷眼坐在桌案后的徐载靖一眼:“张家小孩儿的住处可给他换了?”

    “回陛下,换了。”

    兆子龙也撇了一眼彩棚下的徐载靖:“定是寻常人找不到的。”

    皇帝轻轻颔首:“嗯!”

    兆子龙躬身一礼后退到了殿外。

    皇帝没好气的看了眼远处正在同诰命大娘子们说话的皇后,还有皇后身旁正在喂两个妹妹吃果子赵枋,低声道:

    “哼!还问别人住哪儿,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打上门去不成?”

    此时,皇帝身边只有抱着拂尘侍立一旁的大内官。

    皇帝皱眉低声道:“说话!”

    大内官赶忙躬身垂首:“陛下,奴婢也听说了些经过,据守在外城城墙上的士卒说,靖哥儿可是被人拿着强弓利箭猛射,从新宋门一直追杀到安肃门”

    “要不是靖哥儿武艺高强,说不准现在被插了几箭呢。”

    “真要是靖哥儿受了伤,不知道殿下会有多伤心。”

    皇帝蹙眉看着一旁的大内官,

    大内官感受着头顶上的目光却只是低头不语。

    皇帝无奈又朝外看去,

    正好看到徐载靖还在臊眉耷眼的低头坐着,可手却正伸向身前桌案上的果子。

    皇帝咬牙挪开视线,

    朝别处看去的时候,

    正好看到外面穿着一身光鲜亲卫甲胄的荣显正在同信国公裴家的哥儿说话,一边说话还一边龇牙咧嘴的双手交错,用力碰着胳膊上的臂鞲。

    碰完臂鞲后哈哈大笑,

    笑完还用力扽着他头上兜鍪顶部的红色盔缨子,扽的整个脸都被兜鍪系带勒的滑稽的变形了,似乎是在复刻某个场景。

    “去,让荣显给朕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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