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大大变了样子。

    两排彩钢板搭建的小房子一左一右,呈八字形向外展开,卡在上山的道路两侧。沈乐都不用走进去,就能看出一侧是实验室,另一侧,是研究者们的生活设施;

    山道上,正有机器在隆隆作响。有个头不大的履带运输车喷吐着黑烟,正在艰难爬坡,上面搭载着一箱一箱、一包一包的工具;

    有和人差不多高的微型夯土机,吭哧、吭哧、轰隆、轰隆,一下一下砸着地面,努力砸出一条平坦结实的道路,至少,砸出能走履带车的机耕道;

    有微型挖掘机驻守在山道尽头,或者斜靠在山壁上,或者干脆用几只脚把自己支撑起来,一下一下地挖出路面,或者挖出路边的排水沟;

    有油锯、割灌机、破碎镐发出怒吼,清理掉道路两侧的灌木杂草,或者无法绕开的中小型岩石……

    总之,除了山下紧急搭起来的研究所以外,一条两米来宽的夯土机耕道,正在向上努力蜿蜒,一直伸向山峰的最高处……

    “我……我入定了多久?”

    沈乐抖抖身体,抹一抹头发,抖一抖身体。哗啦哗啦,一大片灰尘泥土直接抖下来,在他身边腾起阵阵烟雾,差点儿迷了他眼睛。

    手上就更加不得了,摸上去硬硬的,黏黏的,感觉每根头发都被什么东西裹住。他一边搓,一边东张西望:

    “感觉已经过去了半年一样……”

    “半年倒是没有,只有半个月。”身边,一直轮换守着他的某个特事局小哥快步走过来,一边掀起周围的篷布,一边回答:

    “你突然就打坐了,我们也不敢惊动,只好在周围搭个棚子,顶上、周围盖上篷布。这里风大,再怎么固定也会给吹开,搞得你一身泥巴,不好意思啊!”

    “才半个月就这样了?!”沈乐揉搓着头发,往对面那间挂着“男浴室”牌子的小屋走。绕过一辆挖掘机,再绕过一辆越野车,边走边问:

    “所以这是要干嘛?”

    “是这样的,上面已经决定了,在山顶造一个小型的博物馆,来陈列这块《封狼居胥铭》,以及出土的其他文物。所以……”

    “所以要修条公路对吧?”沈乐恍然大悟。

    有一说一,这座山虽然不算特别陡——但凡它太陡,当年霍去病也不会在峰顶举行仪式,这次的学者们也爬不上来,但是,陡不陡,看标准。

    人能爬上来的道路,不代表车子能运上来,而有些建筑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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