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

    一整层都属于涂晚。

    门在背后一关,整个世界就会安静下来。

    她抬头,转身,感应灯亮起,照出墙壁上被精心裱装起来的画。

    如果叶空在这里大约会花三秒钟想起来,那是她在秦家宴会上随手画的画。

    雨天、赛马。

    笑声鼎沸酒水横流的观众台,披风戴雨拼尽全力的骑士,天蒙蒙地茫茫的一片,混乱之中尽显张力,有种既浩大又冷漠的俯视感,仿佛上帝在看人间。

    这张画被特意安排了一个设计感十足的冷光灯。

    涂晚盯着看了片刻才继续往里走。

    感应灯一路亮起,大片壁画随之显形,如星海被一丛丛点亮,直至她来到卧室,还没推开玻璃门,那间本身就透明的房间已经先一步亮起来。

    哒——

    仿佛一朵巨大的银河之花开在了玻璃瓶里。

    那是从星飞购入的全息投影设备,效果很好。

    而当这朵花再亮起来的时候,她的整层楼就变成了流动的银河,与不死妖笔下那幅画几乎是一比一还原的。

    涂晚拎着《群星》推开门,穿过旋转的花朵的虚影走到桌前坐下,再把书抚平,小心放进了旁边特制的书架上。

    书架的样子是一只打开的贝壳。

    贝壳外形巨大,有奇特的锯齿般的边缘,架子底下藏着一颗椭圆的大珍珠,整个书架都在散发着非常梦幻的银光。

    涂晚放好了书,身体舒展开来往后一靠,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再坐起来撑着脸往外看。

    窗户映出她百无聊赖的冷漠脸。

    外面路灯朦胧照亮大片几乎望不到边的草坪。

    铁网在夜色里变得模糊不清,让人混淆,辨不清楚被网住的到底是高尔夫球场还是这栋房子。

    这样的风景,涂晚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了。

    ·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大约是在十五岁。

    她只是在普通地翻看老爸拿给她的公司合同,看着看着突然一个抬头,就发现外面天黑了。

    同一扇玻璃窗,映出她年少的因为天黑而突然愣住的脸。

    高尔夫球场亮着灯,铁网明明距离这里很远,她却一瞬间有种错乱的自己身在监狱的感觉。

    接着她奇怪地开始回忆刚刚流逝的时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看到的合同内容。

    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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