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重,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站在阴影中的普渡慈航微微一僵。

    作为当朝国师,去年洛水惊变时他恰好隐身暗处,已经让天子记恨至今。

    但没办法啊,虽然平常装的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可那天来人强的仿佛天外来敌。

    只手遮天,干涉皇朝气运因果,掌掴天子……一般的罗汉散仙都不敢干的事情人家全干了。

    让我怎么办,我就是顶着如来法相出去也没卵用啊。

    不过今年嘛……

    “陛下放心。”普渡慈航合十行礼,金丝袈裟发出细碎的声响,语气非常自信。

    “经贫僧推算,去年那狂徒必是借了禹王遗泽与洛水怨气,才敢冒犯天颜。如今……”

    “够了!”晋帝突然暴怒,抓起案上的青铜镇纸砸在地上,“朕不要听这些!朕只要那贼子死!”

    镇纸上的貔貅头颅应声而断。普渡慈航垂眸不语,心中却是冷笑。

    好好好,被人抽了嘴巴子就拿本座撒气。

    你这天子啊……能活的过今年再说。

    时辰将至,洛阳城的防卫已森严如铁桶:

    明面上,金吾卫披甲执锐,沿洛水布防;暗地里,钦天监的术士们潜伏在各大坊市;

    更隐蔽处,还有佛道两门的高手藏于民宅,罗汉阵隐在茶楼,五行旗伏于酒肆,就连向来中立的儒家书院,都有大儒持《春秋》坐镇城门……

    “嗒、嗒、嗒——”

    寂静的街巷中,偶尔传来铠甲碰撞声。有孩童好奇地想从窗缝张望,立刻被大人拽回。

    全城百姓都心照不宣地紧闭门户,仿佛这不是守岁,而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洛水河畔,几个巡夜的士兵突然驻足。

    “刚才……是不是有白影闪过?”

    “胡说什么!快走!”

    “哎呀,你不知道,去年有个同僚就是多看了一眼,然后就……”

    除了官方的森严戒备,洛阳城的暗处还蛰伏着另一批人。

    茶楼雅间里,几个游方道士正以“望气术”窥探皇城;酒肆二楼,江湖术士们摆开奇门遁甲盘;甚至连洛河画舫上,都有书生打扮的修士手持罗盘,死死盯着水面……

    这些三教九流的民间高人此刻齐聚洛阳,只为一睹传说中的“绝世大巫”风采。

    要问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都是据说惹的祸。

    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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