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交代完一切之后,便返回了南禁军营寨。

    很快,他便跟随禁军大部队一同进入了皇宫之中,继续站岗。

    期间,营将刘书勋还来梁进这里视察了一番,询问梁进需不需要增派人手,或者需要补充物资?

    梁进自然不愿增派人手,只是说入秋之后天气开始转凉,可以给淮阳王增加一些衣被。

    刘书勋满口答应着离开,过了一阵还真有人送来了衣被。

    夜深了。

    四下无人。

    高大的宫墙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将喧嚣隔绝在外。

    精铁牢笼在火把光线下投下扭曲的阴影,笼中的淮阳王赵御,裹着新毯子,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萧索。

    梁进巡视完一圈,如同往常般走到铁笼旁,蹲下身。

    他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尚有余温的肉脯和面饼,从铁栏缝隙递了进去。

    “梁进,辛苦你了。”

    赵御接过食物,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意。

    他并未立刻去吃,而是抬眼看向梁进,那双在逆境中依旧锐利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本王托你带给世子的话……可曾带到?”

    梁进保持着蹲姿,语气平静地如实相告:

    “王爷,话还未曾带到。”

    赵御啃咬肉脯的动作猛地僵住,愕然地抬起头,油渍沾在胡须上也浑然不觉:

    “为何?”

    梁进也没有隐瞒:

    “世子殿下脾气有些……不太好,跟我产生了点矛盾。”

    赵御闻言,沉默了。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食物,目光望向笼外深沉的夜空,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充满复杂情绪的叹息:

    “人呐……不跌落谷底,不尝尽世态炎凉,这颗心……永远难以真正沉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看向梁进,眼中没有责备,只有一种了然: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什么秉性,本王一清二楚。”

    “梁进,你不必多说,定是他骄纵跋扈,开罪于你。”

    “那混账小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有落过难,根本不懂得如何尊重人。”

    他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

    “罢了……那话本也不是什么紧要军机,不过是些……”

    “若实在为难,此事……便作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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