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岩那一声“要定了”,裹挟着酒气与赤裸裸的占有欲,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砸在繁楼三层的寂静里。

    他猛地推开身前案几,琥珀色的烈酒泼洒一地,暗紫狩衣下摆扫过狼藉的杯盘,人已如一只嗅到血腥的夜枭,直扑中央舞池!

    动作迅捷得不像醉酒,那双暗金竖瞳里燃烧的,是清醒的疯狂。

    “美人儿,随本少主回东桑,自有你享不尽的荣华!”他声音嘶哑,探出的手苍白枯瘦,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阴冷黑气,径直抓向晚棠裸露的雪白皓腕。那黑气带着秽浊的侵蚀之意,绝非善意。

    晚棠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比身上的素灰舞衣还要苍白。方才火焰之舞带来的孤高余韵荡然无存,墨玉般的眼眸里只剩下惊惶与屈辱的泪光,她下意识后退,赤足踩在微烫的黑色琉璃晶石上,几乎踉跄跌倒。

    “放肆!”

    清冷的厉喝如冰珠炸裂。

    一道身影快得只余残影,自西侧雅座后方的阴影中暴射而出!剑光乍亮,并非煌煌大日,而是月下寒潭陡然映出的冷电,精准、迅疾、带着斩断污秽的凛冽,直切伊邪岩抓向晚棠的那只手!

    剑光的主人是个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一身繁楼护卫制式的玄青色劲装,更衬得身姿挺拔如孤松。手中长剑样式古朴,剑身狭长,此刻吞吐着寸许青芒,寒意逼人。

    正是繁楼护卫首领,骆天下!

    元婴初期的沛然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无形的冰墙,瞬间横亘在伊邪岩与晚棠之间。剑锋所指,气机已死死锁住伊邪岩的手腕。

    伊邪岩前扑的身形被这突如其来的磅礴剑压与森寒杀机生生阻得一滞。酒意似乎被冲散几分,暗金竖瞳凶光毕露,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哪来的狗东西,敢挡本少主的路?”

    他手腕诡异一翻,五指间黑气暴涨,凝成数条扭曲嘶叫的鬼影,竟不闪不避,悍然抓向骆天下的剑锋!鬼爪与剑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黑气与青芒激烈湮灭。

    “东桑鬼客,长安自有法度!”骆天下声音冷硬如铁,剑势一转,由直刺化为横削,青芒暴涨如匹练,瞬间搅碎扑来的鬼影,剑锋如附骨之疽,依旧不离伊邪岩周身要害,“退下!”

    两人兔起鹘落,瞬息间已在舞池边缘交换数招。伊邪岩爪影翻飞,黑气森森,招式阴狠诡谲,专攻下三路与关节要害;骆天下剑走轻灵,剑光绵密如网,守得滴水不漏,间或反击一剑,必是攻敌必救,逼得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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