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六年的血月,是被史官用朱砂记下的第一笔祸事。

    >李敢斩国师玄玑子于祭台,血溅龙袍未干,京城上空血月凌空,万鸦惊飞。

    >五城兵马司兵变直扑皇城,李敢冷笑:“来得正好。”

    >叛军入瓮城时,他体内《九狱镇龙诀》突然暴动,血月竟引动龙气反噬。

    >御书房内,李敢强行突破第四重,心魔幻象中青铜巨门轰然洞开。

    >“汝窃龙气,当受九狱之刑。”门后低语如万载寒冰。

    >门外,红袖颤抖递上密报:“天墟九座血阵已成...他们要的不是江山,是陛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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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六年,冬月廿三。京城。

    那轮月亮,是午夜时分悄然爬上紫禁城飞檐斗角的。

    起初无人察觉,守夜的禁卫军只觉今夜寒气格外刺骨,呵出的白气凝在铁甲片与护心镜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连佩刀刀柄都冻得粘手。值夜的更夫裹紧破棉袄,敲着梆子走过空旷得瘆人的长街,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被冻得支离破碎。偶尔有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兵丁呵斥着驱赶蜷缩在避风角落的乞儿,铁靴踏在冻硬的青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直到一声凄厉得能划破耳膜的鸦鸣,撕裂了死寂。

    “嘎——!”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声!

    栖息在皇城角楼、古树枯枝上的乌鸦,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骤然炸了窝。黑压压的羽翼疯狂拍打着,如同骤然泼向天空的浓墨。它们不再遵循往日的轨迹盘旋,而是没头苍蝇般乱撞,撞在冰冷的宫墙琉璃瓦上,撞在森严的朱红门钉上,撞在巡守兵士惊恐的脸上、铁甲上。沉闷的撞击声、羽翼折断的脆响、垂死的哀鸣,霎时间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声浪。

    “邪门了!这乌鸦疯了不成?!”城楼上的禁卫军小校厉声呵斥,手已按上刀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天,想看看是什么惊了这些不祥的扁圆畜生。

    只一眼,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

    那轮高悬的月亮,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暗红!不似晚霞的绚丽,更非红烛的暖光,而是一种凝固的、沉滞的、仿佛刚刚从血浆里捞出来的颜色!它静静地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中央,边缘模糊,如同一个巨大而浑浊、尚未愈合的伤口,冷冷地俯瞰着下方沉寂的京城。血红色的光晕无声地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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