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官若难得休息一天,她不想呆在王府,只想在外面溜达一会儿散散心。早晨的阳光斜斜洒在青石板路上,沿街叫卖的货郎担着时新果子,糖画摊子飘来丝丝甜香。说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出王府,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北了。拐角处卖绢花的妇人正与客人争执价钱,惊得她贴着墙根快走几步,再抬头时,朱门金匾的王府早隐在了鳞次栉比的店铺后。

    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看却一无所获。布庄二楼支起的竹帘微微晃动,街边乞丐破碗里的铜钱叮当作响。难道是心理作怪,上官若甩甩头,又继续走。突然背上一记重创,后颈传来的酸麻感瞬间蔓延全身,眼前一黑,人就倒下了。失去意识前,她恍惚闻到檀香混着铁锈的古怪气味。

    “怎么还没醒?”雕花床幔外传来环佩叮当,刻意压低的女声里带着三分焦躁。

    “属下下手重了,请郡主恕罪!”回话的男子嗓音如碎玉击冰,却隐隐透着惶恐。窗棂透进的夕照将两道身影投在茜纱屏风上,高挑的那个正单膝跪地。

    上官若刚醒来便听到一男一女在对话,她不急于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锦被下的手指悄悄摸索,触到腰间暗藏的软剑仍在,心下稍安。鼻尖萦绕着沉水香,混着新糊窗纸的浆糊味,想必此处并非寻常民宅。

    “啊,痛!”不料手被针刺了几下,上官若想再装也不可能了。她蹙眉看着眼前的绝色男子,此时的他还拿着一根银针。鎏金烛台映得他眉间朱砂痣艳如血滴,那双冰冷的星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男子玄色劲装上的银线云纹随呼吸明灭,分明是宫中暗卫的制式。

    这时,一身华丽装扮的美丽少女喝叱道:“大胆,见到本郡主还不行礼?”石榴红蹙金广袖拂过鎏金暖炉,腕间九鸾衔珠镯碰出清越声响。她发间金步摇垂下的东珠正悬在上官若眼前,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上官若收回视线,眉皱得更紧,不情不愿地在床上拱手施礼道:“在下上官若见过郡主。”郡主又如何?当街强抢民男,不知廉耻!她心里暗骂着,余光瞥见窗边金丝笼里困着的蓝喉歌鸲,忽然觉得自己与这囚鸟倒有几分相似。

    “免礼。”少女看出她的不悦,反而温和地微笑了。指尖拨弄着案上汝窑天青釉瓶里斜插的杏花,花瓣上的晨露还未干透。少女又转向身边的男子说道:“冷寒,你先下去。”

    “是。”冷寒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皂靴踏过门槛时带起半片飘落的杏花瓣,正落在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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