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尔卓德·阿瓦罗萨西部铁刺山余脉

    橡胶皮革制成的廉价雪地靴终于不堪重负,绷断了苦苦支撑的最后一根麻线与最后一块胶底,在吟游脚下完成了它的使命。

    “望山走倒马”这句古话说的果然不错,吟游原以为石湾紧贴着铁刺余脉,以为翻过了这“小山”便能够抵达阿瓦罗萨,便能去那片传闻中和平友好的部族寻求帮助,却不料这一走就是两天,足足二十四个时辰。

    “去!”吟游一脚将其甩脱,放下拖着雪橇的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道:“便宜果然没好货!”

    便宜当然不会有好货,但他已经没钱去买不便宜的靴子了。大叔身上那打了一辈子铁所挣来的银子都被他用来买雪橇、买弗雷尔卓德雪橇犬了。他本来是和雪橇犬一起拉雪橇的,至于那条犬——早在半路上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蜷缩在雪地中不肯再走了,吟游看着那二哈委屈的眼神,心中一软,便将它解开,让它自生自灭了,他还记得那狗一溜烟儿便窜走,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连头都没回一下。

    “啪!”他对着自己脑袋重重地来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放了,没准现在还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狗肉!

    四周场景终于不再那么单调枯萎,山中出现大片夹着璀璨绿意的植被,见惯了皑皑积雪的吟游只感觉视网膜一阵舒缓惬意,一丝丝比雪原空气更加清爽、更加柔和的气息沁入心脾,多日来在肉体上精神上的疲馁瞬间扫走大半。

    他脱下内里的衣服裹住脚,让自己不至于寸步难行,然后跪到大叔身旁,将水囊中仅剩地一点水倒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挪动大叔的脑袋,为他沾湿嘴唇,最后才让自己抿了一小口,舌头在干裂嘴唇上反复舔舐。

    吟游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凝视着那条可怖的疤——原本深陷入骨的沟壑不可思议地消失了踪迹,就连那白布上的斑斑血迹,也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被那白布里面千百年未曾见过鲜血的妖魔鬼怪给舔噬一空!若不是深蓝斗篷上依旧存在着一条口子,吟游都会以为大叔并没有受伤,那晚的鲜血与黑雾都只是自己蒙寐中的臆想。

    他暂且没有在意这些自己不能理解怪异现象,眼下需要解决的是,吃什么?怀中狐狸早窜上他的脑袋,对着那久久不曾修理的头发一阵扒拉,他们已经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了,可怜那最后一张饼竟被吟游傻乎乎地分了小半给那条忘恩负义的狗。

    吟游一把揪下狐狸,“再吵吵把你吃了!”

    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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