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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最伤心的,不是母亲抛弃我。”越昭颜却这样讲,“让我最难过的,是母妃离开了我。”

    也许在她的心里,母亲早已不是母亲,那个把她一手接下,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照顾长大的母妃,才是她部的眷念。

    “不过还好,还有王兄在。”越昭颜笑得如一抹小太阳,温暖无邪。

    在难得的慢时光中,顾落却静静地听着别人的故事,也忍不住被感染,口吻悠长地交付了自己的童年:“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记忆中,我自小,便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连父亲也没有了。”

    在越昭颜欲安慰她时,她自然而然地话锋一转:“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昭颜,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好。

    一切都会过去。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不负自己地活下去。

    越昭颜深切地看了看顾落却,重重点头:“嗯。”

    然后她展笑一言,明媚无忧,让顾落却恍惚地看见了最初的自己。

    听她在耳边说:“你以后有王兄,有我了,以后啊,我们会永永远远地伴你左右,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在顾落却已经接受此后余生,一人独生独死,独悲独乐时,有一个人陪着她,不仅让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还告诉她以后也不会再是一个人。

    她感动,又悲然:小孩儿,你可知,这是承诺啊,有那么多的事你可以去做,你偏偏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又怎么敢用如此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的姿态,说永远呢?!

    你可知若我真的信了,而你失了言,你就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小孩儿,而是骗子。稍有差池,伤人伤己,得不偿失,何必一定以此来行慰人之事?!

    ……

    经历过变故后,方觉看似漫长的一生不过是不断更迭的“物是人非事事休”,她不是不相信承诺,她只是更相信人会变,人不得不变……

    即兴的承诺,看似热切、诚恳,实则太傻了,深处了看,跟诛心的犯罪,有何差别。

    那么幼稚,那么沉重,幼稚地令她懒得再许诺,又沉重地令她已经要不起。不敢再碰的东西,也无法再去直视了。

    越昭颜在第二日来的时候,顾落却刚刚被太医把了脉,听他讲保留疗法的利弊之处,冷时便进热水泡,热时便换冰水,总比干熬硬扛舒服一些,只不过,舒服有代价,这样一来,当然折腾了身体。

    顾落却淡淡一笑,最终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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