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玄太傅府密室内,一张长桌前,庞征坐在首座之处,面前放着厚厚的一沓纸。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几位同僚,一手敲打着桌面,神色从容。桌子一侧坐了五个人,均是沉默不语,脸上挂着一丝紧张惧怕之色,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如此双方沉没了良久,终是吏部郎中杨凯一脸浩然正气道:“真不知太傅如此深更半夜‘请’我等诸位前来有何要事!”

    说到‘请’字,余下四人不约而同的脸色甚是不快。当然,任谁在三更半夜熟睡之际,被人莫名掳了来,脸色都不可能会好。

    见有人出头,余下四人不悦之声瞬起:

    “是啊,不知太傅究竟所为何事?”

    “太傅有事难道不能白日里商讨?”

    “太傅请人的方式倒是很独特!”

    “有何事便说,如此鬼鬼祟祟为何?”

    庞征听着他们的不满,倒无怒色,淡淡的说道:“扰了几位大人清梦,庞某实在过意不去,为表示歉意,庞某这儿有样东西,还望各位大人笑纳。或许看过之后,各位大人会对庞某此次唐突行为有所谅解!”

    五个人对庞征的话似有不解,庞征对着身旁的程宪点了点头,他便将桌上的纸张分发下去。五人接到手看了一眼,随后皱眉。又看一眼,双目微睁。再看一眼,双手止不住颤抖。越往下看,反应越是强烈。

    唯独吏部郎中杨凯反应还算镇定,户部尚书曾志,礼部尚书沈常安,兵部侍郎韩成忌,刑部侍郎娄禹一个个都生无可恋。

    娄禹放下手中的东西,率先开口,道:“不知……不知太傅这是何意?”

    杨凯一掌将纸拍在桌上,冷哼一声:“何意?无非就是拿捏在座的把柄,任其为他手中的利爪工具!”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这……”

    庞征笑道:“杨大人此番义正言辞,莫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做下的事?”

    杨凯道:“太傅所知之事,也就是那么无关大小的几件事情而已。大不了,我不做这郎中之位便是!但想让我为虎作伥,哼……办不到!”

    其他几人都为他偷偷捏了把汗,太傅手段一向霹雳,如此公然与之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曾志伸手拉了拉杨凯的衣袖,道:“杨大人,你还年轻,放弃如此大好前途,岂不是很亏?”

    庞征笑了笑,道:“诶……曾大人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各有志啊,也许,杨大人只想守着他的父母兄弟,还有那五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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