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湄不确定连飞是否知道刘青峰押送昆仑奴进京的事,但她决定赌一下。

    自己手里的牌面,与连飞所拥有的威势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可这不是坐以待毙的理由。自己若是孤家寡人倒也罢了,可如今,有要守护、交代的人与产业。

    连飞原本还要继续催马上前,听到最后一句,却勒住了马缰绳,居高临下地盯着方沁湄,表情讳莫如深。

    方沁湄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站着,小小的身体,像是一朵可随手摘取的木槿花。

    如此娇嫩,似若唾手可得,却又像是远隔云端,如真如幻。

    方沁湄的声音在那道朦胧的纱幕后轻轻传来

    “以连大人您的身份,自然该知晓津南城都来了些什么人,正在图谋些什么事……设若您到现在还不知晓,小湄就不清楚该说什么好了。这般险要的情形都置之不理,却在街头与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纠缠不休,莫说并非锦衣护卫行事之道,竟连该有的为官之道都欠奉了。”

    连飞脸色变化一刻,蓦的拨转马头,在经过睁着眼傻瞧的裴贵军身旁时,狠狠地抽了裴贵军身下马匹一鞭

    “快走!滚回你的京都,找你娘哭鼻子去!连爷我有这许多正经事要办,哪有空陪你闲逛!”

    “哎哎,连爷,您受累,不用这么管我,我自己回去就行,真的……哎哟!”

    裴贵军身下的马吃痛,嘶叫着蹦了起来,几乎把裴贵军掀下来,幸而他的随从们及时上前,止住了马匹乱窜,这才跟上了骑术精湛的连飞。

    一群人如纷乱的鸭子一般护住了裴贵军,跟着连飞奔到码头泊船处,就见一艘宽阔的木船行驶出来,搭上了跳板,将裴贵军一行人直接迎了进去。

    连飞堵着跳板与船身连接处,简直是数着个儿地盯着裴贵军一行人部都进入到船舱内,还目睹着船只徐徐起航,这才催马返转。

    他抬头看去,只见方沁湄静静地伫立在码头高处,微风吹拂着她的幂离纱幕,如一座精美沉默的雕像。

    她的身后,方嫂子、于妈妈、柳大郎与柳家少年都与她一起沉默着,看着裴贵军的船只缓缓远去,化作了水面上的一抹孤帆。

    连飞仰头看着方沁湄,忽然弯唇笑道

    “方小湄,你等着,总有那么一天,你逃不开的!”

    话音一落,他即刻呼哨一声,驱马而行,转眼便化作了黄昏暮霭中的一抹红影。

    柳大郎看着似乎毫无波动的方沁湄,低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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