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家姓为应、唤名如是。”

    质地上佳的干巾,在杨子牧的发间揉动着。

    名为应如是的明艳女子,一面为杨子牧擦拭头发,一面也于唇齿微启间,终究将其姓名、轻轻给吐露。

    杨子牧闻言,几乎是下意识般,便想起了辛弃疾那句

    “我见青山多妩媚?”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杨子牧倒是记得,明末的秦淮八艳中,确有一位名作柳如是……意蕴由来,也正是辛幼安此番词句。

    却不料,这永乐年间,亦同样有这样一名女子。

    “青山倒是妩媚,就是这十里秦淮,也依旧不能令公子侧目。妾身已入京数月,却仍不见公子来访。”

    “逐之你……就这般不愿见我?”

    所谓“逐之”,自然便是杨子牧的表字。关于这一点,其实就连杨子牧他自己,也是听小婵儿所说。

    但眼前的女子,却显然早便知晓。

    甚至,更宛若近友般,直接以“逐之”二字相称。

    一时间,杨子牧心下愈惊。

    不是说好的,“我”从不流连烟花之地么?为何这画舫丽人,不但这般熟稔,更俨然一副私交甚密的模样?

    见杨子牧默然不答,女子也并不气恼。

    又道“妾身虽不知晓,逐之你为何要佯装登船,但既然你有此意图,妾身自然也不会戳破。”

    “不过唯有一事,你却必须得依我……否则的话,妾身也许一个不经意,便会将某些秘密,无意间透露!”

    ……

    毫无疑问,名为应如是的女子,她就是在进行威胁。

    这般的直白,这般的不加掩饰。

    并且,此刻的杨子牧,似乎也的确无法违逆……因为她一开口,便将杨子牧的目的,如此轻易的拆穿。

    “她知道……我是半途登船?”

    杨子牧心中,无疑已掀起了骇浪,但面色却只能强装平静,沉吟间、反问道

    “依你何事?”

    女子见他服了软,擦拭头发的动作,亦是越发温柔。

    “今日登舫的宾客中,有淇国公幼子丘桓,更有皇商独子谢苏扬……此二人,皆对妾身觊觎甚久,更险些因此闹将起来。”

    “妾身只是一介优伶,不得已而寄身此间,真要令他们起了冲突,最终遭殃的却是画舫自己。所以,还需请逐之出面,来扮一扮妾身的意中人……想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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