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头颅被刺穿,地毯上的红,多么的鲜艳,多么的生动,像是视网膜上舞动的色块,狂乱不定,挥之不去。

    那让他坐立难安的服务生死了,死在深度麻醉之中。直到死,他身上那身白色衣服还是严谨得一丝不苟。

    穆远山死了,在那骨剑面前,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刚刚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老者,此时只剩一具枯槁的尸体

    死亡来得太突兀,餐桌上言谈欢笑声还未消散,死亡就在不经意间到来了。直到这时,王平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穆残生”发出癫狂的笑,它响起于耳畔,又起于心底,勾动人心底最深暴虐。倒在地上,刚刚清醒过来的王平,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又被那鲜血所浇灌滋长。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死亡。

    从未有过的暴戾从他心中涌起

    “死人了!

    为什么会死人!

    他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还要杀我?

    他是不是还要杀穆忆宁!?

    不行,不行!

    我凭什么坐以待毙!

    可是,我动不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想反抗,可肌肉松|弛剂让他根本使不上力,他甚至无法控制声带,暴戾的嘶吼部压抑于心,化作怒火的洪流。

    “哧!”跌坐在一旁的穆恒铎被贯穿了头颅,直到死,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猎人,已经成了悲惨的猎物。

    穆忆宁和他的父亲已经醒了过来,和王平一样,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穆残生”抬眼看向他们父女二人,淡漠的声音含着嗜血

    “至于你们嘛……那就整整齐齐吧。”

    王平倒在地上,穆恒铎的尸体就在他的一旁。再向下看去,几个小玻璃瓶滚落了下来。

    源!

    他竭力伸手,摸向了怀中的小圆镜。

    ……

    “你……要……干什么……”穆忆宁的父亲用尽身力气,才克服了声带的无力,勉强开了声。

    “呵呵呵……呵呵……”鲜血的刺激让“穆残生”癫狂了,他似是已经被杀意所控制。迈着僵硬得有些恐怖的地步伐,向二人逼近。

    “你!”穆忆宁的父亲的眼神开始剧烈震颤,似是在畏惧……

    又像是在拼命使力。

    可他依然浑身软倒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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