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急忙穿过洞穴,便觉得一阵凉意扑面袭来,凝目细看,原来已是置身在一处光怪陆离的溶洞之中。而方才听到的滔滔水声,竟是一条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的地下暗河。

    溶洞内峭壁林立,怪石嶙峋,洞顶上悬挂着千奇百怪的钟乳石,便如千万把利剑悬在头顶,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讶道:“我们这就算逃出了青丘宫?现在该怎么走?”聂清臣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有山必有路,有水必有渡。咱们顺着这条暗河一路走下去,前方一定会有出路。”

    当下两人便顺着暗河边的一条小径,蹒跚向前走去。而河边山石湿滑,河水冰寒彻骨,二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走了七八里路,这才疲累不堪地走出了这方溶洞。

    出得洞外,举目四顾,但见群峰叠嶂,突兀森郁,眼前竟是一片积雪皑皑的大峡谷。凄清的月光洒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整片峡谷便不时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而凛冽寒风呼呼吹过,又扬起了漫天飘舞的片片雪花。

    聂清臣二人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便见得如此壮丽秀美的大好河山,顿觉心旷神怡,豁然开朗,两人精神都是为之一振。聂清臣止不住摇头叹道:“古人曾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前不解其中意味,还道是古人言过其词,夸夸其谈而已。今日一见,才知古人诚不我欺,委实刻画得入木三分。”

    慕容却是蹙眉说道:“书呆子,少掉你的书袋子啦,赶紧想想,咱们该何去何从?”聂清臣挠了挠头发,随手一指北方,大声回道:“向北,一路向北,因为长安,就在汉岭北方!”

    两人踏着及膝的积雪,手牵着手,向着北方走了十多里山路后,才见到一条小径。略事休息,又相携着继续前行。

    时值腊月,寒风如割,尽管不久前聂清臣刚失了两大碗鲜血,可是行走之际真元自然流转,仿似将那潜藏在丹田深处的凤皇芝灵力又多吸纳了几分,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举手投足之间竟是无挂碍,犹胜之前。

    他这几日一直颠沛流离,疲于奔命,并未认真思索过其中道理。但此时夜阑人静,心事如潮,终不可避免地意识到这一问题。暗想,自己身体的诸般异状,多半是拜短松冈上的凤皇妖芝所赐,那妖芝瞧着邪恶诡奇之极,自己妄服滥用,焉知会不会有什么可怕后果?一念至此,不免心中忐忑,暗自惴惴不安。

    但他素来豁达,转念又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世事,上苍自有安排。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听天由命就是。”心事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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