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军的时候,比你还小,才十六岁。”

    一位衣服款式很旧的老人坐在小花店前面的椅子上,和姜汤聊着天。

    “头一次听到枪声,吓得头也不敢抬,班长看见我躲在战壕里捂着耳朵,就问我,你是不是害怕。”

    班长拍拍周有田的脑袋,问“你放过炮仗吗?”

    周有田点点头。

    “这跟放炮仗没啥区别。”班长说。

    “别怕,听习惯就好了。”

    周有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听到炮声,吓得又捂起了耳朵。

    “我们班长对我可好了,冬天,部队在山东打仗,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冷的打哆嗦,班长就会把他的被子给我盖。他还总说。”

    “我儿子就比你小两三岁。”

    “我是班里最小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吃饭的时候都多分给我一点,说我正在长个,得多吃点。”

    “后来,我们去南边打仗。”

    长长的队伍沉默的走着,帽子戴的七扭八歪,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肚子饿,哪有力气打仗。”有人在队伍里说。

    “班长,我们去哪打仗啊。”周有田问。

    “南边,等我们把南边打下来,再回来把北边打下来,等到把北边打下来的时候,仗就打赢了,仗打赢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我们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老人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

    “我们这些人,都不像兵。”五大三粗的老高说。

    “你看看这个。”

    “你看看那个。”

    老高指一个,周有田看一个。

    一个一个人的看过来,都是垂头丧气的。

    “哪有当兵该有的样子,心都让人打散了,收不回来咯。”老高瞧了周有田一眼。

    “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老高又说。

    周志明确实听不明白。

    老高虽然长的膀大腰圆,但是却是班里唯一读过书的人,班里的人一找到纸笔就跑到老高那让他帮着写信。

    “其实很多人拿着信不知道往哪寄,有的和家里人失散了,有的人家里都死光了,但是他们只要找到笔和纸,还会上老高这,让老高帮着写。”

    “这是留个念想,人要是没了念想,活不下去。”老高写完一封信,对身边的周有田说。

    “有一天,团长把我们都叫到一起,跟我们说,上面来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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