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假躺在太妃椅上小寐,身旁服侍的姑姑轻轻摇着金丝软烟罗蒲扇,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摇扇的声音。

    “太后娘娘呢?”肖姑姑一边掀起门帘,一边轻声问在泡茶的桃喜。

    “睡着呢,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好,早上起来便说头疼,早早传了膳食,便躺在椅子上眯着。”桃喜端着茶,拿扇子扇了扇,“睡了有两个时辰了,还是喝点茶解解暑,要不人都睡乏了。”

    “也是,我同你一道进去,正好我有些事要跟太后说。”肖姑姑帮她拿过茶盘,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屋内走去。

    “太后娘娘,该起来吃药了。”陶姑姑在旁边轻轻唤着。

    太后微微睁开眼睛,嗯了一声,桃喜赶忙迎上去将茶递给太后,肖姑姑接过陶姑姑的扇子,轻轻替她扇了扇。

    太后接过茶杯,端庄地呷了一口,一抬眼才看到肖姑姑,“回来了?那个江家小姐怎么样?”

    肖姑姑微微蹲膝,恭敬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江小姐天资聪颖,倒是有些出乎奴婢的预料。”

    “哦?”太后倒是有些吃惊,不是当年江晟渊送女儿离京,一走就是十年,回来才不到半月,按理说对贵小姐们从小学的舞乐应当是一窍不通,这可是奇了怪了。

    “那相貌如何?”太后拿茶盖轻轻刮去茶面上的茶叶,当年惠安公主与叶桓筝的纠葛她也了解的七七八八,有次宫宴,她远远地看过那位叶夫人,当真是倾国倾城,生出的女儿也当是不赖。

    “说起相貌,那江小姐可是标志的很,让奴婢来说的话,怕是整个盛安都没有这样美的人了。”

    果然太后将茶杯放在桌上,肖姑姑又开口“不仅漂亮,看着也是个知礼的人呢!规矩看起来也是不差的。”

    这次太后是真的抬头看向肖姑姑,“你是说,这小姑娘规矩也学的不错?”那这就有些反常了,肖姑姑的礼仪是做的不错的,而且比较严厉,若她都说的不差,那定是做的很好了。

    可偏偏她又离开了十年,难不成是江晟渊打着送女儿走的名号,却偷偷谋划着其他的事情?太后有些疑惑,她从当年的德妃一步一步爬到太后,她绝不是良善之人,这么多年,心机早已深沉如海。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会扎根,发芽,长大,即使当今皇上不是己出,但若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个太后也必定做不长。

    看着眼前太后的眼神晦暗不定,“太后娘娘,这?”肖姑姑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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