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已经变得温暖了许多,田里的麦子已经长到了小腿处,苞谷也破土出苗,长得好不生快。

    忙过了春耕时节,距离麦子成熟还有一段时日,中间这段时间是比较轻松的。

    吃过早饭,桥头就开始站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春耕忙完了,有时间了就需要交流交流经验。

    一般这个时候墙根下会摆起来几张小桌子,几个老汉便围了上来,打牛九的,下象棋的,围观的,站在墙根里晒太阳的。

    “苏荣东可怜喽,两个娃还没结婚,老婆子就早早过世了。”

    “是啊,以后谁家的闺女会嫁给这两个娃啊,估计要打光棍了。”

    “人家那两娃可都是念下书的人,我看不一定,说不定会有出息的。”

    “是啊,娃也可怜,都盼着点好吧。”

    “呵,现在的大学生比啥都多,我们家两个娃不念书,现在不都娶上媳妇了。念书有啥意思!”

    这样的风凉话,一般都是出自陆伯之口。

    父亲偶尔会去桥头转转,看着人多反而匆匆得回了家,这跟母亲刚开始走时候完变了样。

    父亲不愿意听到别人风言风语的嚼舌根子,但他又似乎缺少几个可以倾诉内心声音的人。

    于是父亲就在这样的犹豫中来回的抉择着,我能感觉到父亲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里的人。

    他想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可他又放不下这里的一切,放不下这个生他养他,跟母亲一起生活了三十余年的家。

    学校又来了催课题答辩的电话,导师的语气也由开始的同情变为了现在的不解。

    这个假期我在家已经待了四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论文答辩,到时我要是不能顺利通过,就得等到九月份的二次答辩。刚签约的工作也就自然化为泡影了。

    这些天我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带父亲离开这。

    是的,比起父亲我其实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工作刚签约,陌生的城市我还没有去过,去了能不能适应,父亲又能不能接受。这些都是未知数。

    尽管看不清未来的路,但我还是不愿意留父亲一人,我得带他走,母亲已然离去,要是父亲再有什么问题,我怎么给哥交代,又怎么给去世的母亲交代。

    父亲是个性情中人,留下他一个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我可不想刚送走了母亲,再紧接着送走自己的父亲。

    我甚至做好了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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