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

    大眼对小眼。

    这人其实长得不错,没土的话,皮肤白净,眼睛不大不小,单眼皮,嘴巴天生弧度,微扬亲切,属于我归类在娘炮那类人里的,那眼睛如果笑起来,一定是弯月形状,贱兮兮的。

    我缓过神儿来强忍惊怕大骂一声”神经病。”

    然后扭头就走,头也不回。

    万幸,一分钟就走回我家胡同了。

    不过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头疼!不是因为刚才被打。

    而是头顶好像拴着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

    恐怖片吧就是单纯吓唬你,你知道你眼前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冲着你就来。

    惊悚片就是你刚刚躲过达摩克里斯之剑,却没想到头顶上还有一根细丝连着另外一把更大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连绵不绝。

    我此时就仿佛置身于惊悚片之中,特别惊悚。

    我觉得我脑瓜儿顶这剑吧,怎么也有得有帆板那么大!

    我家呢,当然不是一整个四合院啦。

    而是东四十条九十七号大杂院。

    里面的。

    一个一居室小屋子。

    邻居还有其他八家。

    这大杂院原本是四合院,不过现在属于八家,不沾亲不带故。

    寸土寸金。

    每家都往外违建一点儿,再补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院子里就跟迷宫似的。

    单身住这里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

    一位一年四季都穿红色棉袄棉裤的奶奶。

    我对她一向恭敬,出门进门一定打招呼的。

    此刻,我想起来她。

    我还想起来,我今儿下午给同事讲鬼故事,吓得她花枝乱颤”大学宿舍,都说宿舍有鬼,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一天午夜,坐在床边儿,弯腰一看床下一女鬼贴在床板下面,咧嘴一笑,说好姐妹,背靠背。”

    ……

    钥匙还没插到防盗门上,隔着窗户看屋里,黑兮兮的。

    大杂院儿就这样,因为私搭乱建,采光级差。

    我蓦然觉得我身后好像有东西,猛一回头,木有。

    然后,又觉得屋子里有东西,再回过来头,木有。

    我再也不敢旋转钥匙。

    我cao。我真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其实“特么的”在我这里不算粗口也不算骂人,但是我cao,我这辈子也没说过三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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