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没有人对朕提起?朕又怎会不知?”

    “父皇要如何得知?他们肯定不会克扣您的任何东西,全都把最好的呈现给您,而被你宠爱的娘娘,自然也能得到好的照顾,像周贵妃,还有,德妃。”

    跪着的德妃打了个颤。

    樊沉兮没看她,继续说着:“他们自然也是吃的好用的好,内六司所得还会孝敬她们,她们不但不会告发,还会帮衬,而低阶点的,没有背景的,在这宫里早已形成的‘规矩’下,又如何敢说,要不是儿臣趁着宫里接连两次大乱之下,才能得到手头的证据,以往,就算有人想说,证据也会很快被抹除,父皇又如何相信?父皇您若仔细想想,是否曾经有被你宠幸过的女子试图告诉你,宫中过高的无价,被您呵斥后,您就再也没有见过?”

    皇上心头惊疑,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几个……后来,周贵妃,德妃等人,就以那女子德行有亏有由,说要好好再调教一番,然后……然后多情的帝王就被新的美人吸引,忘了之前的。

    “可是,”越想心头越沉凝,他越需要更多的依据来支撑,“哪怕是这样,内六司几乎代表着半个皇宫,要做到这么天衣无缝,将这么一套当成宫里的规矩执行,哪是几名宫妃帮衬就能做到的?”

    “确实,所以虽然儿臣不喜周贵妃,但周贵妃在此次事件里,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收受贿赂罢了。”樊沉兮对周贵妃喜恶的坦诚在这时候非但没让人讨厌,反而会让人对他更加信服,而这看似为周贵妃开脱的话,实则将“知情不报、收受贿赂”的罪名,给周贵妃坐实了。

    他朝易利云看去,易利云也拿出了一份密函,呈交给皇上:“殿下查到这些时,觉得有些蹊跷,便让卑职检查了德妃娘娘小的时候,卑职当时还不明白,直到,卑职查到了这个。”

    皇上快速地将密函拆开,一看到里面的内容,瞳仁都收缩了。

    易利云道:“真正的德妃娘娘,在很五岁那年,跟父母出外游玩时,就已经被杀,顶替德妃娘娘的,是大成国国主的私生女,一位没有登记在册的公主。”

    一个堂堂的公主混进大樊朝,还做起了皇帝的妃子,想做什么?

    皇上只要想到,可能某天晚上,枕畔的妻子,会在他熟睡时杀死他,就不寒而栗。

    说起来,德妃一开始什么都没做,确实安守本分,也让皇上对她颇为怜惜,还给皇上生了第一个儿子。

    可这些,不过是为了后来做的准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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