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明明是个锱铢必较素来爱撕逼的人,此时此刻竟也丧失用十个拳头还她一个巴掌的谷欠望。

    方颂祺真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拿起以往的那种架势抽她,且杏夏做到这种程度,打她个半身不遂都解不了气才对。

    她强迫自己恢复几分钟前的怒火,抬脚要踹杏夏。

    从呆愣中晃回神的杏夏落着泪为自己辩白:“阿祺,这其中有误会,你都听别人说了些什么?我们来一件一件捋清楚好不好?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彼此都了解——”

    “再彼此了解,人也是会变的。”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束缚住,方颂祺硬生生卡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这让她特别烦躁,嘴里的话好像也是在说她自己。正式接受治疗前,她担心过自己会受其他人格记忆的影响,变得不是自己了,眼下仿若便是一语成谶出现端倪。

    不再有谷欠望打人的她,怎么还是她?

    烦躁之余,方颂祺更感到一丝恐慌。

    杏夏正因她的动作而闪躲,明明还没碰到,就似乎预见到自己的下场,惊吓地不顾地肮脏抱住头往里蜷。

    好几秒未等来方颂祺的动作,杏夏复谨慎抬眼。

    方颂祺厌恶无比:“你踏马既然敢做,就该想到露陷后的下场!”

    她用力将手机摔回去给她,杏夏看着手机屏幕的碎裂,因惧怕愈发抖,泪如雨下:“冯孝刚逼我的……我没办法不按照他的要求做……阿祺,我无依无靠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我惹不起他……”

    “所以你认为你惹得起我?”方颂祺冷嘲,“是我对你的容忍让你错产生了自信吗?”

    上回在香港,她的确选择了接受杏夏的求和,但她清楚得很,那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如此。

    程全私底下的提醒,她不去听,不是因为她相信杏夏,而是轮不到程全那个人渣来插一脚。何况她有自己的判断,无论许敬行踪的被泄露,还是出现在翁思宜那里的杏夏的外套,她均未完全放下对杏夏的怀疑。

    这些,她自认为已经是她对杏夏的容忍。

    然,杏夏显然不这么认为——

    “‘容忍’是么……”她喃喃,脸上还有水渍,这个时候又笑,仰脸看着方颂祺笑,“我做什么了需要你来‘容忍’我?难道不应该是我一直以来在‘容忍’你么……”

    方颂祺的吊梢眼眯起。

    这是终于坦诚对她的真实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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