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腆着脸十分欢快地笑了几声,见我却始终一副淡漠的神情,不得不尴尬地低头住了口,又有些不解地暗暗瞥了我一眼:此处不是应该有笑声么?

    看他尴尬得实在可怜,我不情不愿地回了一稽,“多谢贾兄美意,只是此事尚未落定,还要等我兄长禀过家父再做决定。”

    但贾公子显然是个给点阳光就能满血复活的主儿,见我还搭话立时欢快起来,“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他刻意向我靠近一步,故作熟络地拿扇柄一敲我胳膊,叹道:“不过两日光景,令兄便成了平安侯爷的女婿,我也与白贤弟你成了挚友,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我口中干巴巴地“呵呵”两声:我与你碰面不过两回,聊天不超过十句,怎么就挚友了?

    他却在我耳边压低了嗓门道:“今后盐引上的事,愚兄还要靠贤弟你多多帮衬呢。”

    “盐引?”我有些不解,“什么盐引?”

    贾公子一张油腻脸上满是“你明知故问”的嗔怪表情,“淮安的官盐盐引,与其说是摆在盐课司的衙门里,还不如说是揣在平安侯爷的口袋里,给哪家不给哪家,还不都是侯爷一句话的事儿。这在盐商中谁人不知,贤弟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心念意转:难怪马赛赛过个生日,众多盐商便如此上心,原来为马赛赛贺寿是假,向平安侯表心意是真!

    盐铁乃国之命脉,世代掌握在朝廷手中,不容私人插手。淮安作为大运河上重要的官盐枢纽,盐引却被平安侯攥在了手里……只是为了谋一己私利,还是更有些别的打算?

    考虑到这消息十分重大,我匆匆告别了套近乎套得意犹未尽的贾公子,回房去等秦朗回来。

    不料推开门,却见他正脸色凝重地在房中踱步。

    对于他不第一时间去找我报告谈判结果的行径,我心底掠过一丝不快,只得主动问道:“亲事可推辞掉了?”

    他脸上一僵,“呃……”竟是从未有过的吞吞吐吐,“尚未。”

    见他这副模样,我一颗心骤然沉了下去,“平安侯不答应?”

    “倒也不是。”他耳根泛红,垂下眼眸不再看我,“我没说。”

    我立刻瞪圆了双眼,张了张口却没能质问出声。

    推辞亲事的话没说出口,那意思是……

    我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

    “那我恭喜你了!”

    说罢,一阵风似的转身要走,却再度被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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