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和小娟在N市休息了几天。一方面因为连续多日的操劳,加上心情悲痛,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另一方面如今这个家,下一步如何安排,方方面面,都需要好好考虑。赵处长说得没错,眼下小娟母亲年事已高,三个人三个地方总归不是个事。我与小娟短期内又难以变动,想到我的父母如今也在H市,不如将小娟母亲一并接了过去,这样彼此都有照应,我在外工作也能安心一些。

    小娟母亲自然没有异议,她本是没太多主见的人,如今老伴儿走了,女儿女婿便成了主心骨。而她这一去,H市也算是一家大小落脚的地方了,之前单位安排的一室一厅的交流房定是住不了这许多人,于是我与小娟又在同一个小区添置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至于N市小娟父母原来居住的房子,为免母亲睹物思人伤心难过,征得她同意后便出售了。这一折腾,再回到H市已是快一个月之后。

    这期间小娟没有再和我讨论我的去留问题,或许是父亲的骤然离世多少让她有些心灰意冷,还来不及从悲恸中抽身考虑其他事情;抑或是上次一空寺的交流让她本就对我的失望更是雪上加霜,她从来都是不能委屈的人,亦有着她自己的坚持和尊严,更不可能三番五次请求别人的怜悯和施舍。所以,当一切回归正常,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相对无言的状态。而我,面对当下的局面,亦无法对她表达更多的关心和体贴,确如小娟所说,这个家,对我而言渐渐流于形式与义务,我丝毫不会吝啬为它提供富足安乐的物质基础,面临天灾人祸时也会义不容辞扛起所有责任和重担,只是,我的爱,我那对一个人牵肠挂肚的纯粹的感情,对于小娟,确实没有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从世俗的或者说道德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只是感情一事,实是超出了我自己的掌控。即便有那么多的思想、舆论、规则的桎梏与束缚,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而这些所谓的桎梏与束缚,只能决定它存在的方式,不能决定它的存在该不该,能不能。

    所有,小娟有她的傲骨,我亦有我的难以妥协,结局便是两个人继续心照不宣地相背而行,她谋她的工作调动,我回我的凯然化学。

    而因着此时举家迁至H市的缘故,小娟对工作调动的事情更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活又重新回到一尘不变的奔波忙碌中,烟与酒,在小娟的世界里,仍是一如继往地如影随行。而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她仍旧如此我行我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摇摇头,嘴角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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