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府,灵堂之内,白条遍布,一片苍凉萧索,只有秋风不时卷起的几片落叶来探访一下这场祭奠。

    在这里,永远一袭红衣的卿宁第一次穿上了白衣,一动不动的跪在言叶之的灵柩前,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无声的祭奠。

    言叶之死后,曾经与言家交好的所有官吏无一人前来问津,甚至路过这里避之三尺而不及,恨不得绕道离开,皇上下诏,说是顾念言尚书令开国有功,免了言卿宁擅闯行刑场之罪,可是,尚书令府一夜巨变,就连外面挂了十五年的牌匾也落了下来,改成了“威烈候府”。

    言叶之走了,言家的当家人就自然而然成了言奕,言奕的封号自然也被题了上来,言奕要接受府内所有的事,主持大局,言月笙听说父亲死去,听说先是震惊,后来昏倒了,几天不醒,大夫人水米不进,一直闭门不出。

    这个灵堂里,就只有卿宁还在跪着,呆呆的承受着这一切。

    “她怎么样?”

    灵堂外,慕凌不知何时悄然步入,问了一句守在门外的乌月落,慕凌今天穿了那件月白色的衣服,似乎是为了表示愧疚,又似乎是想给她一点安慰。

    “唉”乌月落叹了一口气,带着些哭腔说道:“五天了,水米不进的,身上的伤口也不让人处理,就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都混过去好几次了,醒来之后就又来跪着,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肯说。”

    听着这些,看着眼前的女子,慕凌的心阵阵抽痛,甚至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她的身世,注定了世间之人都想害她,对她好的人,寥寥无几,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可是这一次,他却亲手葬送了那个对她来说如父亲一般的人。

    他长舒了一口气,台步走了进去,谁知刚站到她身旁就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言伯伯仙逝,七日之内魂归故里,还请殿下出去,切莫饶了言伯伯的仙灵。”

    “尚书令万一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开心的。”慕凌在她身边微微蹲下,试图劝解。

    “殿下,这里不适合你呆,请回吧!”她还是一直看着前方的灵柩,声音平静,却含了许多怒气,加了些许寒凉。

    “吃些东西,养养伤也好。”

    “不必”卿宁依旧拒绝。

    看来,来软的是不行了,慕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瞬间,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她试图抽身,却原来身体经不起损耗,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好像只有嗓子还可以发声了,她开口,怒道:“慕凌,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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