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后面,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目光没有焦距,直直地看着,长长的睫毛微颤。

    片刻,眼泪落了下来。

    权墨僵直地坐在车里,眼泪滑过脸颊,手慢慢按向心口的位置,用力地抓住,手指陷了下去。

    “我们再这样在一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出院以后,我带女儿去安宅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想管了。”

    ……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对一个人要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说不想管了。

    安歌。

    权墨按着心口,人缓缓倒下来,倒在座位上,眼泪不断淌落。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等到她开口说和他一起没意义了。

    他……终于失去她了。

    真好。

    好的很。

    权墨倒在车座上,衬衫几乎被他抓破,眼泪淌落眼角,一向淡漠的黑眸里是绝望,喉咙里冒出血腥气,血液从薄唇间淌出……

    他越来越发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难以掩盖。

    他像个神经病一样拼命地掩饰,甚至不惜咬破她的唇。

    “安歌。”

    两个字滚动在他的唇间,战栗不已。

    安歌。

    他的安歌。

    权墨死死地抓住心口的位置,这个地方正在被凌迟,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割到淌血,割到痛不欲生。

    而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做的一切他都不后悔。

    可他要怎么告诉她,其实……他很喜欢被她管,很喜欢、很喜欢。

    司机站在车外等着。

    一直等到天黑。

    ——★——★——★——★——

    夜里,护士破天荒地将婴儿床推到安歌的病房,告诉她可以自己带着宝宝了。

    经过保温箱里的成长,宝宝大了不少。

    安歌从病床上下来,站到婴儿床边,女儿正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她的眼珠子漆黑清澈,明亮有神……很像权墨。

    安歌伸手过去,女儿一下子用小手包住她的手指,牢牢抓住,小小的手指软极了。

    “你要健健康康地成长。”

    安歌轻声道。

    小优从外面走进来,有些惊喜地看向婴儿床,“呀,小宝贝送过来啦。”

    小优边说边把手机交给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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