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沙把黎绪和付宇新领到自己办公室,给黎绪倒水、拿毛巾,然后一叠声道歉,说不该带她来的。黎绪说不关他的事,是她自己要来的。一说话,才发现喉咙被姜恬掐得哑掉了,声音又粗又闷,坐了十多分钟、喝了两大杯水才终于缓过劲来。

    黎绪问吴沙要了姜恬的病历资料,问他姜恬第一次出现暴力倾向时候的具体情况。

    吴沙说:“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第一重人格持续的时间还比较久,自己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洗衣服、整理房间什么的,还画画、看书,有时候也会帮护士们做点事情。有天她整理自己的置物柜时扔掉一件东西,说那东西不是她的。当时扔在走廊的垃圾桶里,下午的时候被护工收拾掉了,然后到了晚上,姜恬找来那个护工,问她把她的东西拿到哪里去了。护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问她她也不讲,只是逼问东西到哪里去了。才两三句话的功夫,她便抄起一条凳子往护工头上砸去,幸好是条塑料凳,旁边又有人救得及时,才没闹出人命来。自那以后我们就只能把她关起来,只偶尔几次状态好的时候才由几个人陪同她到花园里散散步。”

    黎绪凝着表情在听,仿佛听得很仔细,其实是在走神,她正努力回忆刚才姜恬放声大笑之前的各个细节,想不出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她突兀地笑出那种疯狂的动静。

    付宇新沉默不语,始终密切关注黎绪的状态,偶尔几次,目光有点发直、表情有点存疑。

    黎绪发现这点,但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当没注意到。

    吴沙还在说姜恬的情况,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档案柜前,用钥匙打开,从最底下取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拿给黎绪他们看:“就是这件东西。”

    黎绪还在走神,盯着桌上的黑色塑料袋没怎么弄清楚状况,有点犯迷糊。

    吴沙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姜恬住院的时候自己放在背包里带来的,起先一直搁在她的置物柜里,然后三年前的那天,她的第一重人格说不是她的所以扔了,到了晚上,第二重人格却用那么暴力的方式想要拿回这件东西。事情发生后我从还没处理走的垃圾袋里把它找了回来,想想觉得她的第二重人格里有很恶很可怕的成份,所以没还给她,一直锁在这里。”

    黎绪先盯着看了几秒钟,才慢慢伸手打开塑料袋。

    这个动作,简直有划时代的意义,她打开了手里的塑料袋,就相当于打开了陈家坞地底墓葬的入口。

    因为塑料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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