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殿中安神香的味道愈发的浓郁,令人有些神思飘远。

    更衣之后,月皇着深衣缓缓踱步而出,坐在长桌之后,望着面前的两个面容愈发俊朗,气息却还略显青涩的年轻人,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也曾有过的鲜衣怒马少年时。

    因而眼中流露出一股不自知的柔情,慢慢感染到了下首的两人,所以此时萦绕在三人周边的氛围已不是在外人面前的君臣腔调,而是父子兄弟间的温情。

    突然心里一高兴,月皇从长桌后起身,招来近侍总管,取来一张新的羊毛毯铺在地面,待近侍总管带着人离开后,他一边自顾自的在地毯上坐下,一边向着兄弟二人招手。

    月曌和月天喻先是怔了片刻,随即互看一眼,眉眼含笑的一同褪下皂靴坐在毯子上,父子三人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我们父子三人,许久不曾一同坐在一起了。”月皇似有感慨的轻叹,见兄弟二人乖巧的点点头,又笑着说:“你们兄弟二人,自小便感情十分好,那时阿铮还没出生,你们倒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整日的形影不离,但也方便了朕,一得空便可以带着你们两兄弟一起玩儿。”

    “是啊,那时候父皇也常常是命人铺了毯子,儿臣躺在父皇身旁,而阿曌只那么丁点,懒洋洋的趴在父皇身上,听着父皇讲故事。”月天喻边笑着回忆,边用手比划出一个枕头的大小,父子三人嬉笑着一同沉浸在那共同的回忆中。

    “那时,儿臣便很敬佩父皇,年纪轻轻便可独当一面,游历过大江南北,也就是在如今儿臣这个年纪,父皇已经是个很出色的君王了,丰富的人生阅历也让您有足够的资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直是让儿臣……非常的向往和,羡慕。”

    月天喻话落,三人一时无言,因为南月所有人都知道,南王月天喻年少封王,食邑万户,深得帝心,却志不在朝堂,醉心田园山水,但在成年之后,月皇迟迟没有下旨赐婚,他本人甚至连御婢也无,而且被月皇多次以不舍之意,留在禁中未准其另立府邸,此类种种都令人匪夷所思,也让外界对这位神秘的南王多加揣测。

    而月天喻也了解自己并非生性淡泊,而是大势所趋之下自小养成的习惯,他从来看重的只是亲情,虽然他也有过不理解,但想到他母后的眼泪和胜似一母同胞的弟弟的可爱,他便明白无论原因是什么,他寄身帝王家,如果这份大势需要他来成就,那他就必须会为了他们放弃自己的意志,让他不争,不抢,偏安一隅可以,但,他不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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