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天色怕又是有暴雨了,您还是先回去避一避吧。”

    凉州凉县,此时城中一派忙碌,知州严星歌脸色发白的站在县衙的大门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天边的滚滚黑云,身旁站着通判刘伶是他的心腹,此时看着他不时的掩唇轻咳,面容担忧的劝慰他。

    严星歌一手掩唇,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摆了摆,刘伶见此欲言又止,却也了解自家大人的性子,逐退后半步,默不作声的轻扶着他的手臂,以提供一些支撑的力量。

    县衙内,凉县的知县和主簿正满头冒汗的盯着衙役们往马车上一箱箱,一袋袋的摞着物资,直到最后一车装载完毕,两人恭敬的来到知州大人身前,拱手施礼道:“启禀大人,物资已经全部整理完毕,可这天怕是又又暴雨了,您看是不是等过去这阵再安排启程?”

    严星歌深吸了口气,放下掩在唇上的手,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知县和主簿抬眼便是接了这眼刀,一个激灵,身子马上躬的更低了几分。

    转眼间,严星歌来凉州任职知州已近六年了,虽然年纪轻轻,却手段、能力都不俗,而且为人和气,不摆官架,深得一干下属官员的信任及敬仰,但自从凉州五县发生洪霖之灾后,这知州大人的身子便开始不大利索了。

    虽然还是一样的勤勉,但脾气却变得有些阴忽不定,比如像那动不动就飞来的眼刀,让看惯他和煦外表的人都有些畏惧。

    收回眼神,严星歌挥退了刘伶的搀扶,不看旁人,拖着还有些绵软无力的身子,向着县衙外多走了两步,看着那一车车的物资,声色微冷的说:“这是在‘圣使’来之前,最后一批运往灾区的物资,那里有大夫、士兵和来不及撤走的老弱妇孺,他们如今身处洪霖灾区,努力的阻止灾情、疫情的蔓延,成日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为的都是保一方安宁,如此这般,你们还觉得应该继续等下去?”

    “大人明察,下官等并非要拖延运送,只是担心物资因暴雨受损,下官了解大人抗灾之心,连日筹措物资,绝无半点耽搁,可如今这天色,若是当真下起来,恐山路难行,危险重重啊。”凉州知县听闻严星歌那般说,心有戚戚然,逐张口解释。

    严星歌转身,看着眼前能当他父亲的老知县和县主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对自己的下属官员的品行,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原本那些德行欠佳的,早几年也被清理了,虽然他深知这样的做法,可能会让自己今后陷入两难,但他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某些坎儿。

    轻叹一声,“这雨不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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