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人生是一条蜿蜒曲折的上坡路吗?”

    “是的,一直到尽头都是。”

    ——罗塞蒂

    也许,我的情感一直都是坎坷的,像极了掌中蜿蜒的曲线,纠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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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的蝉鸣时节,我终于收到了期待已久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经过高中四年(复读一年)的艰苦跋涉,我终于迈进了大学的校门。咳,专科。

    我要去的是D大的滨海校区,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学时三年。父母借了亲朋好友一部分钱凑了8000元打在建行龙卡上。我收拾了开学所需的东西,塞了满满两大旅行包就和妈妈一块踏上赴滨海的大巴车。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但九月初的天还是湛蓝的,像一泓沉静的湖水,波澜不兴。这明媚的天光烘暖了我的心情,心里乐开了花。

    大巴车在省际公路上风驰电掣般前进。我坐在窗边,把额头贴在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致颇像动画片。看了许久的绿树、公路、石崖,眼睛便有些许的酸涩。

    刚转过头来,却有点晕车,我就想吃一片晕车药。正在我左手拿药、右手端水壶要服药时,司机师傅猛踩一下刹车,我的头和手中的水一块撞在前车座上,水全部溅在衣服上,我不幸“湿身”了,头被撞了一下就更晕了。

    妈妈心疼地说:“你这孩子,看是怎么搞的……”忙找纸给我擦,望着妈妈枯瘦的手在手提兜里翻找,青筋一条条隐现,我的心有微微的痛:妈妈老了,这三年我不能常陪在她身边,她会寂寞的。

    我重新服了药,再望向窗外时,路已不再是平坦的柏油路而是乡间的坑洼土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妈?”“哼,还不是为省过路过桥钱就绕道走小路吗!”妈妈很了解各中缘由。

    果真,虽省了钱路却十分难走,颠颠簸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如坐过山车,惹得许多乘客阵阵惊呼。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的呼喊和谩骂不满中,司机师傅手握方向盘,稳坐如泰山。从后视镜中我看到司机坚毅的面容。哦,好身手!

    “我……我……司机师傅,我要……”猛然一阵,胃里翻江倒海般,早饭一直往上涌。“哇……”还没来得及准备个塑料袋,我已吐了。脚上、裤上沾满了饭渣,满车弥漫着难闻的酸呕气息。

    “快开窗、快停车……”有乘客说。车终于歇下了。我脸色苍白,头晕得厉害,有气无力地斜倚在窗边,眼角余光瞟到妈妈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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