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烧的炭火正盛,苏府一家上下唯恐方醒受了凉,偏偏她自个站在窗子大开的书桌前,冷风吹过,满屋子都是清幽雅淡的圭墨墨香。

    方醒盯着桌面上的崭新白纸,持着一支紫毫笔轻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眼下刚过未时二刻,懒洋洋的日头洒在方醒的侧脸上,好似要将她脸上的伤疤暖化了一般。

    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这笔的笔毫便是选用野兔千万毛中的一毫做成,笔管也并非是常见的青竹,红木一类,而是用的触手生温的暖玉,如此价超百金的一支毛笔,却是太子送的。

    方醒收下了,这支毛笔在他二人眼中并无价值,而毛笔的背后却是他二人的心思,好似在无声的庆祝着白昱祁的离世,方醒是清了旧账,而太子,就好像已经将皇位稳稳的握在了手心里一般。

    太子本有意前往豫州拜祭周国公,只皇上的身子暂时还离不得他,叶如莹的身孕也才快要两个月,还是顶危险的时候,他便将这出行计划暂缓了。

    只是周国公的死,是将白昱祁引入覆地最为关键的一步,得与失之间,不知国公爷的死在太子一脉来算,是值还是不值。

    皇后娘娘整日里精神极为倦怠,每日尽管上了精致的妆容,穿戴着雍容华贵的锦服凤冠,人却看上去越发的憔悴,一张脸上唯一有表情的时候,便是内监打外面回来通传京兆府尹找寻宁氏的进展..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有多担心她呢。

    只皇后暂时没有想通,在千秋节她寿辰的那一日,白昱祁偏巧倒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寿礼吗!

    笔尖上的一滴黑墨落在了纸上,形成了一个小圆点,方醒不禁叹了口气,轻轻将紫毫笔放下,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信封,走到炭盆边上..

    装着纸张的信封一经燃烧,冒出一丝轻烟,很快便于炭火融为一体,这是白昱祁写给夜行门造反的证据,如今已然没有什么用处,方醒开始要这个东西,便是担心皇上会对白昱祁网开一面,如今皇上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反倒令方醒心中生出些烦躁不安来。

    当年胡老侯爷想要将白昱祁捧上储君的位子,另辟奇径的害了二皇子一脉,其实皇上不一定就是不知道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时的贵妃周国公等成了背后的黄雀,可方醒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醒妹。”

    “兄长..”

    方醒缓缓回身,将视线投在进门的苏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设防的笑容,苏柝看了看噼里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