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她走了对嘛。”似是轻叹询问,笃定难言,配合落幕春夜,稀稀疏疏空山新雨后。

    潇玉子起夜随意披了件纯白丝制外袍,春日夜已暖,不似三月阴寒,只着薄袜的脚踩木板上无甚凉意。

    望着落闸朱红城门又开复关,室内烛火忽明忽灭,夜深静默,一颗心从炙热沦落冰凉,在不起一丝涟漪,眼带倦色。

    “回禀主子,刚出城门不远,可要追回。”隐在暗中的茶生手中捏着一封林朝歌留下的信封,一时之不知是否在不合时宜的档口说出。

    “可是一人。”苍凉落寞,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身体一瞬间抽走全部生气,徒落暮气沉沉。

    茶葛不知如何答话,没有想到的是林公子狠心如斯,不仅药了他们一行,竟连从小一同长大情分的书童也不留,竟是孤身一人,前路茫茫。

    “倒是心狠。”潇玉子靠在窗边,烛火银辉明明灭灭,恍恍惚惚,徒生无尽落寞。

    “主子,夜深了,尽早休息为好。”茶生担心再次出声道,手中信封终是决定过些天在交予。

    “不了,收拾简易动身回京,京中动荡,何况圣体抱恙,本王合情合理需得前去侍寝左右。”潇玉子抬起灯罩吹灭盏中半熄油灯,本有一丝亮光的屋内彻底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故寂清寒袭卷全身。

    官道上

    “身体可曾好些。”林朝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放下鸦青色蜀帘,视线中的烟雨柳荷苏城随着马车行驶,渐消模糊视线中,模糊成一个褪色小黑点,随心所欲蛮横生长的枝桠笼罩在密不透风的黑夜中形同张牙舞爪的孤魂夜魅正伸长了手来勾人。

    四月份的天未尽大暖,夜间更逞深露重,丑时林间寒气更盛,林朝歌身体畏寒,早有自知之明穿上秋装,披了件雪白狐裘,只露出一对清凌凌的狭长桃花眼来。

    “竹音身体以好,劳烦公子关心了。”竹音虚白着脸,半个身子陷进柔软锦被中,随着答话总会轻咳俩下,一副大病初愈之态。

    “你先休息下,等到了我会告诉你。”林朝歌递过去自己从上车一直抱在怀里的暖水壶,竹音也不扭捏接下,塞到锦被里,暖了微僵手脚。

    马车空间不大不小,正好足以容纳他们二人靠着内壁半躺歇息,林朝歌倒是没有多少睡意,自顾靠着车厢闭目假寐,脑海中纷纷沉沉,一时间竟是想起许多事来,长安,洛阳,爱情,友情甚至是死去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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