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清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他所知道的内幕;“我总归是但心你的,他们一计不成恐在生一计,身旁人总需得提防一二。

    ”我知道。“

    沈让清笑道:“听闻十里长亭外有一株梅树,此行西去再见不知何时,朝歌能否给我折一枝梅来。”言语流露中带上丝丝恳求之意。

    远处一株红梅未谢,星星点点的红衬着粗/黑裂褐的枝桠,大小不一的花苞骨竞相而放,边上围着几个同样出来送朋远行之人。

    “朝歌可否为我折一枝梅。”

    林朝歌不明白到底一枝梅花见不着能有多可惜,现在路正中堵着车,她也没应好或不好。

    这般僵持着,他以为她会就此离去,却看她竟转身策马,真的往十里长亭边那株红梅树去了。

    说来那株梅树也算是可怜。往年正月各家过年来人,也没有多少游子旅人经过北门,它长得好好的。今年春雨贵如油加上新春刚过,城北十里长亭行人激增,不论是春归见挚友的士子,亦或是归家心切的少女,在长亭一等,总是不肯放过这株梅树,以赠相思之情。

    长了十多来年的枝桠,不到一月给硬生生掰成了残废。

    仅剩的几支带花的,留在了它最顶端。仿佛是发际线连年后退的中年男人头顶的最后一道防线,林朝歌一身湖蓝绿袍,脚踩马鞍直起身来,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在枝桠上轻轻一折,只挑了一根有依稀几个骨朵的梅枝,算是给可怜的梅树留了点红色,不至于太过寒碜。

    沈让清心里头正有些乱,却忽然感觉牡丹银绣蜀锦车窗帘子掀开一条光缝,一阵梅香飘了进来,匝路亭亭艳,林间傲骨须珍重,不到寒时不肯香,赠远虚盈手。

    “谢过朝歌,好一支红梅。不知朝歌可有听说过?”接过红梅比得了糖果的孩童来得难掩自持。

    “您说。”侧过身子倾听,不料沈清让对着某一处略带挑衅的微扬高眉,对着她偷香窃玉一口。

    林朝歌只感觉到脸颊处传来一个轻如羽毛的触碰,转瞬即逝,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恰巧前头车流动了,沈让清的马车往前驶去,林朝歌没有听见他最后说的什么话,潜意识里认为不过就是岁月静好有空来访。

    他将那梅枝别在耳上,探头出来,马车越来越远,发丝吹开,几朵蔫红的骨朵比不过他的得意神采。气得潇玉子牙痒痒,不过跳梁小丑,明知那龟儿子在刻意挑衅他跳脚,他又不能追上去将人向昨夜一般狠狠打一顿方解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