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行舟车劳顿回到长安时已是三月中旬,艳阳高照,芳草碧莲天。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画堂三月絮扑窗纱燕拂檐。几枝红雪墙头杏,数点青山屋上屏。一春能得几晴明?宜醉不宜醒。残花酝酿蜂儿蜜,细雨调和燕子泥。

    长安依旧是繁花浪漫春燕檐下镶香泥,一帘红雨桃花谢,十里清阴柳影斜。

    “大人,今日是林大人同何驸马爷回京的日子,圣上请您到清元殿一趟说是有事相商。”新进宫不久,胜在嘴甜生得讨人喜欢的小黄门站在红枫殿外,尖细着嗓子往里头传话,余眼瞟见红墙绿倚旁凶神恶煞的黑银甲卫,缩了缩脖子咽了一大口唾液。

    本以为只是个传话的好伙计,谁曾想传话的地方是冷官就罢了,外头还站着好几个横眉怒目瞧着就令人望而生畏的大汉,直到他后面离开了腿还在忍不住打抖,

    而且里头住的又是哪位大人,实在令人心痒难奈,只能掩下,在宫里做事的奴才想要活下去只能多做少说少看,方可活命。

    “有劳公公了。”殿内传出一道慵懒透着一丝疲惫的朱弦玉磬,好比秋日枫树上飘零而落的枫叶。

    “大人哪里的话,小的不过就是个传话的,还请大人早点过来,莫教圣上久等了。”话既然已经带到,自然在没有久待的意思,那点子升起的好奇之心最好赶快忘掉。

    “好。”

    “主子,今日可要穿这套朱红还是暗红。”茶生知道林朝歌回来的消息也很激动,更诚论许久未见的主子,一连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乐。

    “朱红,在给本王拿盒胭脂来。”几月不过,潇玉子被病魔折磨得就跟剩下一把骨头,哪里还有当年长安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肆意。

    脸颊凹陷,原先充满光泽的一头黑丝此刻有些毛躁和干枯分叉,眼下是一片遮不住的青黑,形状完美下巴尖得有些吓人。

    “本王现在的模样,真怕见到她时吓着她。”嘴角牵扯着苦笑蔓延,就像一把骷髅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皮,模糊不清的黄酮镜子倒映着一张瘦骨嶙峋的脸,以前在合身不过的衣物此时穿来都是弱不胜衣。

    “喏。”茶生见到原本应当仗剑肆意骑马喝酒的主人变成了同困在后宅等死的垂暮妇人,心疼得像刀绞一样难以自持,他的主人应该是像老鹰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同一只被折磨了生机的金丝雀光在牢笼中。

    鼻尖微酸,眼眶红润想说什么来安慰他的话,可是一对上那对心如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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