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眸,不远处立着一男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黑发用一个白玉冠束起,溶溶月华,静静地与他对望。

    一墙之隔的另一处院落,宁如安正在磨刀霍霍。

    她将重新采摘下来的海棠果淋上淡盐浸泡一会儿,再用流水冲洗了一遍,将其晾干,然后将西瓜掏出瓤切成小块放入酒罐内,加入糖块,然后用小刀将海棠果切成均匀的块状,一边切一边往罐里面投,将罐子装满之后扣上盖子,就大功告成了。

    宁如安拍了拍手,“好了。”

    少年在旁边看了半天,还沉浸在宁如安出神入化的刀工中没回过神呢,愣愣地看着她,“这就完了?”

    “啊,完了。”

    宁如安道:“先做一罐你尝尝,别说我骗你。等它慢慢发酵吧,七日后差不多就可以喝了,到时候我再过来,你记得把合同准备好。”

    少年一懵,蹲在地上仰头满脸问号地看着她,“合同?那是什么?”

    “呃……契约。”

    宁如安赶紧换个词,“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免得你到时候赖账。”

    少年哼了一声,“我温婴做生意从来不赖账。”

    “温婴?”

    宁如安一挑眉,“你的名字?”

    少年点了点头。

    宁如安觉得这名字挺有意思,“那你身边的亲朋好友岂不是得唤你‘婴儿’?”

    少年又点了点头,“是啊,你要是觉得不顺口也可以唤我的表字。”

    “哦,可以啊。”

    宁如安从善如流,端起水来,问道:“你的表字是什么?”

    少年明朗地回答道:“宝宝。”

    “噗——”

    宁如安刚送到嘴里的一口水,刹那间喷的干干净净。

    “宝宝?”

    宁如安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快震碎了。

    这家人给孩子取名字这么随意的吗,婴儿也就罢了,还叫宝宝……也不知道是叫的人占便宜,还是被叫的人比较占便宜。

    温婴拧眉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难不成你的小名也叫宝宝?”

    “……”

    宁如安干笑两声,“没。你爹娘一定很疼你吧。”

    “那是当然。”

    温婴站起身来,将袖子撸下来,一边摆弄着沉甸甸的腰包一边道:“我是我爹娘的老来子,他们膝下就我一个,可不得当宝贝似的疼么。”

    宁如安了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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