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秃的树杈上停着只鸟儿,风中带着些寒意,微微的清冷。

    秋,更深了。

    怕吵到熟睡的丫头,朱五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

    早起的亲兵端来了洗脸水,冰凉的冷水让朱五还在懈怠中的肌肉,瞬间清醒。

    接着,抽出一把崭新的长刀,站在木桩前面,练刀。

    从马秀英教他用刀之后,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半个时辰,从不间断。

    “开!”

    双手刀,豁然之间提劈一气呵成,大喝生中,碗口大的木桩,嘎然两半。

    木桩断口处,没有一丝断茬,光滑平整似乎天然就是那样。

    “五哥的刀法越来越厉害了!”

    亲兵的恭维,只是让朱五微微一笑,随后一刀接着一刀,院子中满是利刃破空的声音。

    呼!

    朱五吐出一口气,额头上渐渐有了汗水,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声音,一个画面。

    “杀人,还要用几刀?”

    一刀,一刀可以断手。一刀可以断头,一刀也可以两段。

    朱五摇摇头,把脑中的画面驱赶出去。

    从此天涯是路人,和郭家已经是生死的仇敌,仅剩的些许可能,也在郭天叙的人头被放在京观上时,烟消云散了。

    想到这里,朱五把长刀拄在手里,濠州,该怎么办呢?

    打下来,吞了?

    现在的濠州就剩下一个空壳子,自己收编缪大亨两万人马,再配合定远军一万老卒,火炮助阵,不难破城。

    不妥!朱重八不是郭子兴,他有魄力,掌权之后肯定大肆招兵买马。

    他那个人阿,朱五太了解了,刚到了骨子里。如今当了濠州总管,必定是誓死血战。

    他那人,野心勃勃,现在名号地盘都有了,正是大展拳脚锋芒毕露的时候,怎么会甘居人下。

    再者如今打濠州,弊大于利,脱脱大军退了,可是等到他粮草准备完毕,就会再攻和州。

    定远军的出路不在淮西,而在南,在河对岸,富庶的东南各省,数不尽的金银粮草。

    “哇!”

    树上的鸟儿,叫了一声,没来由的飞走,朱五哑然失笑。

    这天下,你朱五争得,人家朱重八更争得!

    人家光你磊落,你这么算计可是落了下乘!

    再说,天下的大幕刚刚拉开,身后有一个朋友,好过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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