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确实与人们通常想象中的“情妇”相去甚远,更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犯了错后不知所措的年轻女孩——如果要以貌取人的话。

    然而,她还算不上房间里的焦点。

    虞幸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另一边。

    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才是所有紧张气氛的源头。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斯文,戴着金丝边眼镜,因为没有蓄须,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些,正是安东尼教授,虞幸在约里克夫大学的墙上看过他的照片。

    但此刻,他平日里那份儒雅气质荡然无存,脸色苍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混乱而激动。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右手紧紧握着一把银质小刀,刀锋上沾着新鲜的、正缓缓向下滴落的血迹,在他脚边的昂贵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小团暗红。

    而芙奈尔夫人,则端坐在房间另一侧的高背扶手椅上。

    她依旧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碧绿色丝绸长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但此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紧抿,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她坐姿挺拔,仿佛一位正在审判罪人的女王。

    “天呐!”玛莎看到安东尼手中的刀和血迹,吓得惊呼出声,立刻冲到自己女主人身边,焦急地想要检查她是否受伤。

    芙奈尔夫人抬手,阻止了玛莎的动作,她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神一样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这不是我的血。”

    她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中央的安东尼:“是我们的安东尼教授,为了证明他那可笑的‘清白’,赌咒发誓还不够,非要拿出刀子来自残。好像划伤自己,就能改变他带着情妇在我们卧室里被我发现的事实似的——”

    她刻意顿了顿,视线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莎拉,冷笑一声:“——没看见吗?莎拉小姐都已经无颜面对,羞愧到只能躲在那里哭了。”

    “你!”安东尼被芙奈尔这番话刺激得更加激动,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但他也注意到房间里进来了两个陌生人,他深呼吸,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脸上混合着愤怒、难堪和一丝警惕,“这两位是什么人?”

    他的质问打破了房间内原本僵持的局面,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虞幸和卡洛斯身上。

    但说实在的,眼前的场景虽然弥漫着紧张与敌意,但比虞幸和卡洛斯预想中那种见血搏命的局面要“温和”不少。

    进来之前,他们甚至做好了看到芙奈尔或安东尼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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