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日头高照。

    温想背对着窗户,在顾夜西的怀里醒来,她睡相确实很好,一晚上就这样窝着,连手的位置都不动一下。

    刚睡醒,她的表情迷迷糊糊,刚抬了下头,额头就碰到了顾夜西下巴,他胡子扎扎的,有点痒。

    顾夜西睁开眼睛,说话还有点气泡音,“几点了?”

    温想也不知道,“天已经亮了。”

    “嗯。”

    “要起吗?”

    “再睡一会儿。”

    顾夜西脚还搭在她身上,这个姿势很舒服,“陪我,嗯?”

    “可是,我和裴云约了九点见面。”

    “推掉不就好了?”

    温想没说话。

    顾夜西默了片刻,腿在她身上蹭了蹭,“……那再过十分钟。”

    他很不情愿的样子。

    其实顾夜西他本来就有起床气,而且还不小,但温想在的时候格外严重。

    房间里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想抬起头,把吻落在他下巴上,“医院没有剃须刀,你的胡子怎么办?”

    这样看,好沧桑哦。

    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顾夜西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温想嗓音很软,“等会儿有很多人的。”

    “很多人?”顾夜西不明白为什么,追问,“你和裴云约在哪儿见?”

    “帝美。”

    今天是周日,顾夜西不解,“休息日去学校干嘛?”

    “金优办了画展,裴云不想一个人看。”

    金优?

    顾夜西睁开眼睛。

    温想看不见他的脸色,目光正对着他衣服后面若隐若现的锁骨,她不好意思多看,把目光移开后说,“她本来不想去,前几天突然改的主意。”

    顾夜西抱着她,随口一问,“金家夫妇都在看守所,他们女儿怎么还有心思办画展?”

    温想说不知道。

    她想了想,“可能是金优觉得问题不大吧。”

    顾夜西默着,没作声。

    温想从他怀里钻出来,躺到他手臂上,“金家夫妇,他们?”

    顾夜西知道她想问什么,语气很平淡,“杀人,或者杀人未遂,不管怎么说,纵火罪这一条他们逃不掉。”

    “那你——”

    “我父亲吗?”

    “……”

    温想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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