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在院中转了一个时辰了。”

    萧翎趴在窗框之上,静静地看着独自一人立于中庭月下的晏既。

    他背对着她,仰头望着明月,又偶尔低头望一望地面上的树影,“他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孤单的,为什么不进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萧翎不再望窗外了,转而在长榻上坐好,饮尽杯中酒,又倒了一杯。

    伏珺笑了笑,“萧将军是海量。”

    萧翎受了这句夸奖,也并不自谦,“我们萧家的女儿,每一个都如是。阿若在萧家住了两年,如今不也是不容易醉的么。”

    她歪着头想了想,“反正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一杯倒,我后来是没见她醉过的。”

    她很快又否定了,“也或许是她醉了,我却没有发现。”

    伏珺拿起了酒杯,看着酒杯之中泛起的澄明月影,“殷姑娘……有一回她来我的营帐里找我,心里有些烦心事,正好我在喝酒,便给了她一杯。”

    “结果就那一杯,她居然直接就醉了,最后还是明之将她送回自己的营帐里去的。”

    “两年时间,过来觉得这样快,可是想一想已经改变了的事,又觉得无比漫长。”

    想起观若,萧翎饮完了这一杯酒,又重重地将酒杯放了下去。

    力道之大,几乎要让酒杯顷刻碎裂。

    “高熠老儿,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在薛郡数地征选家里佳丽还不够,他居然……”

    伏珺望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其实谁都知道,中秋团圆之夜,晏既是在为谁,为了什么事而风露中宵。

    中秋之夜,留下的回忆里不该只有愤怒。

    萧翎的情绪也渐渐消沉下去,不再为自己斟酒,而是直接拿起了酒壶。

    那时她们都无能为力的事,伏珺也如法炮制,举起自己面前的酒壶,同萧翎碰了碰。

    “人生乐事知多少,且酌金杯。我就是最喜欢如萧将军一般豪爽之人。”

    碰杯之后,他们各自饮下一大口酒,而后望一眼窗外,继续同彼此闲谈。

    “前几日我见萧将军收到了一封自丹阳而来的信件,你的情绪似乎并不太好。不知是为了何事,或者今日我能帮你消一消愁。”

    她最擅长做的事,大约就是聆听了。她是娘娘的孩子里最擅长聆听的一个,是她觉得自己对娘娘而言,最有用的时候。

    萧翾的情况如何,观若的情况如何,她都大抵知道。萧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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