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宋郁华放下十几枚闪着冷光的银针。

    宋明然毫不退缩地点头:“想好了。”

    他体会过一次极致的疼痛,自认能咬牙扛过去。

    但多加上整整一倍的银针说得容易,但真正的苦痛是常人难以想象,难以承受的极限。

    当其他未疏通的命脉扎入银针时,一瞬间比皮肉剥离,碎骨揉筋更要痛苦百倍的疼感直接让他生生吐了一口血。

    吓得原西当即一屁股坐在了木桶边上,眼泪汪汪地看看地上的血迹,愣愣又看看木桶中将将昏迷的少年。

    声音颤得发抖:“小………小傻狗。”

    宋明然在要陷入昏迷的一瞬间,被这句小傻狗逗得忍不住扯了个淡淡的笑。

    ……这个傻妹妹,原来背地里这么叫他。

    硬生生抬了抬昏沉的眼皮,安抚地朝小姑娘看了眼。

    又看了眼已经被小姑娘揉成一团的小蜻蜓,宋明然缓声道:“……还想要小蜻蜓和小蚱蜢吗?去院子里多摘些草来,哥哥给你做。”

    原西立刻颤着声摇头,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蹲下来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地上的血迹。

    仰头哽咽道:“等哥哥好了再给西西做吧。”

    宋明然微微叹气,正想继续安抚,可下一秒,眼神瞬间一顿。

    按照经验,第二阵气血翻涌的疼痛也将铺天盖地而来。

    原西心都快揪住了,整个人不自觉地跟着一起颤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才跟眼前这个小傻狗认识没多久,就看不得他受苦。

    他一发抖,她也忍不住发抖。

    再一对望,小姑娘终于憋不住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啦啦落下来。

    又怕影响娘亲施针,原西赶紧捂住嘴。

    还怕小傻狗看到担心,赶紧低下头。

    宋郁华叹了口气。

    扎针只是第一波,最要命的还是气血翻涌。

    他现在的身体犹如孤舟航海,几十根银针如同舟楫,控制着海水般的气血不逆行。

    这两份翻倍的疼痛无可避免。

    但能缓解。

    宋郁华伸出另一只手,在气血翻涌的前一刻,源源不断浑厚的内力瞬间注入。

    宋明然正死死咬牙准备承受。

    可下一秒,一股温厚的气息平缓又规律地涌入他的脉络!

    不消片刻,来回穿梭在他全身命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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