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湘想到这心中百感交集,都说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何时可怜过那个被饿死的孩子?

    老伯的身旁跪着一个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个襁褓,可襁褓里却空空如也,“儿子!我们有吃的了!你听见没有!我们有吃的了!娘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儿子乖,咱们不哭了,娘马上就能有奶水了。”

    一颗滚烫的热泪从楚南湘的眼角滑落,望着面前这个疯掉的女人,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田谷抹掉眼泪,吩咐厂里的小丫头给她端过来点蛋黄酥。

    待那丫头拿着刚出炉还热乎的蛋黄酥拿来时,田谷蹲下身递到那年轻妇人的手里,眼睛哭得红红的,道:“妹子,吃吧,吃完这蛋黄酥,就有奶水喂孩子了。”

    那名年轻妇人脏兮兮的脸上,那颗好看的杏眼睁得老大,里面有不敢相信和感激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又警惕的接过田谷递给她的木盘子。

    似乎察觉到田谷没有恶意,那名疯癫的年轻妇人一边哭一边笑着吃掉蛋黄酥,还对怀里那个空襁褓激动的说道:“儿子!你看到没有!这个婶婶是个好人,她给咱们吃的了!”

    外祖母实在看不下去这揪心的场面,拗过身去悄悄用丝绢擦眼角,在场的人都沉默得一声不吭。

    这时雁海村的村长和掌管附近三个村子的里正走上前,里正朝楚文修拱了拱手,道:

    “哎,多谢楚管事一家肯赈济灾民,按理说每逢灾年,咱们十里八乡的乡绅地主都该出点力,可今年不一样,大伙的粮食都被抢光了,也唯有你们家才能让十里八乡借上力,只是...”

    里正想了一下,才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若是光这般赈济灾民恐怕亡羊补牢,今年又一波难民来你家求粮食,那明个又会来一波,十里八乡上千个人口,总算把你家掏空了也于事无补啊,咱们还得再想想法子。”

    这一道难题难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战争年月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袁扶清的生意同样萧条了不少。

    蓦然楚南湘想到了个法子,她道:“里正爷爷,如今虽是万物复苏时节,不过到底山上的番石榴已经熟了,不如让村民们上山替我摘些番石榴,我拿面粉换,一斤玉米面粉换十斤石榴,一斤荞麦面换五斤,杂粮米换十五斤,至于那些石榴我家酿成酒托人卖到外州。”

    因着如今漫山遍野都是石榴,这也成了难民们在没有粮食不能捕鱼下,除了树皮唯一能吃的东西。

    “可...北兴山外围成熟的石榴,早就被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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