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傅氏家族,世代行医,有祖传秘籍,可治天下疑难病症。他们的医术被皇帝看中,敕令他们祖祖辈为皇家效力。

    直到傅景天这一代,他并不甘心自己的医术只服于皇家一族,他想造福天下人,于是请愿搬离皇宫,皇帝竟也应允了。

    傅景天有一子,名唤傅药,他在医术天赋异禀,三岁识百草,五岁能问诊。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像父亲一样悬壶济世。

    直到那一天,傅景天从野外带回一个重伤的蒙面人,傅氏一族的命运就此改变。

    不难想象,那蒙面人原是山匪,可怕的是,不单单是山匪。

    他也是当地官员的之一。他为图钱财,一人两面。持官印,吃皇粮;举大刀,劫不义之财。两相不误。

    傅景天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认出了他。治愈他后,傅景天不图回报,也没有报官,只苦苦劝他改邪归正。”

    霆霓听得入神,包扎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然后呢?”

    “那官员离开的当晚,便有一群人持刀闯入傅家……”

    说到这里,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嗓音变得压抑。

    “那夜风雨交加,傅家老少十三口的尸体倒在地上,染红了满地雨水。

    傅药时年八岁,瘦小的他被父亲塞进了鸡棚里,才幸免于难。

    他无声的痛哭,透过缝隙一遍遍看着那些凶手的脸,一张张地记在心底。

    三十六个人,每晚临睡前他的眼前就会重温过那一张张嘴脸。

    可是!傅景天临死前不顾一切也要嘱咐他:好好活着,不许报仇。

    好好活着,不许报仇……好,那便不报仇!”

    他眼神中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可医者不是神仙,难保医治不当,从来不是报仇……呵,只是医术不精。”

    他突然笑了起来,胸膛微微地起伏着,整个眼眶一片血红。

    他的笑,透着万物俱灭的悲凉。

    霆霓愣住,看着他这般,只感到胸膛里一阵冰寒,那寒意朝着四肢蔓延开,她的指尖都冷了。

    竟然是这样……

    她看着他幽寒的面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只是无声地靠近他,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她穷尽一生也猜不透他。

    竟然是这样……

    “血仇一日未报,终身披麻戴孝,还有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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