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浓郁的汤药。

    他从端盘上将汤碗递给霆霓,说道:“这一路过来,温度正宜,喂他服下吧。”

    霆霓轻轻唤醒了颜息,将竹管送到他的唇边,心疼地看着他,道:“会好起来的。”

    颜息闻言吸饮的动作一顿,喉咙处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显然她的话他并不信,但他无法反驳,只继续喝起来药,碗中的浓黑的汤药缓慢地减少。

    “不用施针吗?”霆霓坐在床边,转头看向竹沥。

    竹沥双臂抱在胸前,靠立在窗边,目光定定地落在地面上,似乎正在出神地思考什么。

    她提高了音量,重复道:“我说,不用施针吗?或者别的什么法子。”

    竹沥终于转头看向她,回答道:“不必,以他的伤情,内服是最好的。”

    看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向她,又立即移开目光,目光闪躲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她转头看了眼正在努力吞药的颜息,一时间脑中闪出无数个想法,可又觉得什么都不对。

    她又看回竹沥,继续逼问:“到底怎么了?”

    竹沥左眉微微挑动了一下,竟提出一个问题:“刚刚在这的那位姑娘是……礼夫人吧?”

    礼夫人这个称呼,令霆霓感到极度不适,可她却无法否认,只好道:“不错,怎么了?”

    竹沥头微微偏向另一侧,单指搔了搔眉梢上的碎发:“我把她推下河了。”

    “什么?!”

    与此同时,床上躺卧的颜息听到了此话,一下子被汤药呛得大咳。

    他胸腔里发出闷闷的低吼,震得身上的伤口剧烈地疼了起来,难受地佝偻起身体。

    “颜息!”霆霓急得手足无措,手中汤药碗差点倾洒。

    竹沥已迅速赶来,手伸到颜息背后,果断而沉稳地将颜息庞大的身体向右侧翻转过来,接着左手手指紧紧按压在他锁骨之上的位置。

    果然,颜息很快就不咳了,只胸口动荡,不停地喘息着。

    竹沥瞥了眼霆霓手中剩余一半的药汤,道:“今日不能再喂了。”

    她连连点头。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问他道:“你把茉莉推到河里!那她现在……”

    “我看她爬上来之后才走的。”

    “你为什么要推她?”

    他松开了颜息的穴位,将他归位回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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